林雲清垂首行禮,姿態順從婀娜。
“我記住了,今日多謝您,趙爺。”
“哎,”老趙頭忙擺手,“這我可當不起啊,丫頭你的善款,我老趙妥帖地收著呢。你是做了善事的,老天不會虧待你。”想了想,又頗有些意味深長地道,“往後啊,還是要放寬心過日子,記得我老趙的話,把日子踏踏實實地過下去。”
林雲清點點頭,帷帽下是若有所思的神情,捏住了手心的東西。
這守棺人老趙,也是個有趣的人。
沒想到今日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午時,莫停鎮東市,林雲清下了車,向著賀雲樓方向走去。
突然,巷道中鑽出幾個形容潦草的男子,一哄而上。
有兩個高壯一些的,攔住了林雲清去路,另外三個,則不緊不慢地繞到了林雲清後方。
“呦!”左前那個男人開口了,聲音似破鑼,“夫人這是打哪兒來啊,家裡男人怎麼也不派個小廝跟著呢?”
林雲清站定,冷冷看著面前的幾人。
莫停鎮果然民風彪悍,尋常人看到她衣著富貴,應當不敢上前的。
這幾人是閑散慣了的,老遠便看到林雲清下車獨行,衣著甚是富貴,且身形窈窕,眼睛一轉,計上心來——閑著也是閑著,想女人了。
將人拖去巷子,快點結束,能順利離開。
“我男人?”林雲清吐出這三個字,覺得好笑。
幾人慢慢靠近,說是問話,卻並不在意林雲清的回答。
眼中俱帶著著貪婪之色,如同鬣狗般將林雲清緩緩包圍起來。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前方男人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對她的帷帽伸出手。
林雲清輕抬手腕。
袖中射出短箭。
頃刻間,便穿透了那人手掌。
男人愣了一下,抱著手,傳來尖利的哀嚎。
又一個利落地掃腿,餘下幾人便如同撒豆子般,倒了一地。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林雲清淡淡道,接上了頭一句話。
原來她是想說,不需要男人。
除了抱著手喘粗氣的男人,其餘倒下的幾人,都有些錯愕,卻還有力氣想些有的沒的。
為首那人抱著手,痛地冷汗直流,咬牙懊悔,該直接從後面將人抱住,這樣就不用傷了他一隻手。
四個同夥從地上爬起,看見那隻血淋淋的手,有了些膽怯,可隨後,男人尊嚴被挑釁的氣惱暫時佔了上風。
“來,一起上!”
林雲清還有事,抬頭隔著帷帽看了看天色,嘆了口氣。
她不想耽擱時間。
幾人向林雲清身上撲過去,手堪堪碰到林雲清的帷帽,將其一把薅住。
卻不知林雲清是如何動作的,只覺得身上一麻,便都飛了出去。
帷帽不知掉到哪裡去了,林雲清脖子被那帽簷不輕不重地颳了一下,她蹙眉回過頭,看向倒地哀嚎的幾人。
眼下,一張臉俏生生的,哪還有之前滿臉的青紫傷痕?
林雲清在返程的車上,已悄悄擦去了顏料,此刻用著看雜碎的目光看著這些男人。
一群混混而已,實在不值得她浪費多餘的精力。
林雲清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