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對。魏策怎麼敢還手的?他就不怕他報給主子,丟了這兩個老家夥的命?
“好你個周廿,往日從我這裡撈了不少銀錢,如今你想不幹就不幹?”老許睜眼,看向跪著的周廿,語氣有些森冷粗糲。
想了想,他又忍著怒氣,咬牙責問道:“而且不是讓你做的隱蔽些嗎?!”
周廿大呼冤枉,他用好著的那隻手擦擦汗,直起身子,眼睛悄悄覷向老許,語氣裡竟透著點委屈:“我記得許爺您的話,分寸一向拿捏的很好,只敢給點小苦頭吃,我哪敢下死手啊?!”
他想到了什麼,頓時語氣激動起來,講快了又扯到了嘴角的傷,於是哎呦了一聲,繼續道,“可許爺您也沒說,這倆老東西還有幫手啊……”
幫手?
老許聽見這兩個字,眼神微變,從椅子上坐直,銳利的目光投向他。
周廿沒注意到老許的神色,他耷拉著眼皮,好似條落水泥狗,之前的威風神氣都不再了:“求求您了,許爺……我真的做不了了,這次是僥幸才撿回一條命……”
老許眼神一轉,魏策身邊竟還藏了個有功夫底子的人,他怎麼不知?
耳邊聽到周廿繼續道:“之前的恩怨我已經不在意了……再說,他家人也都死絕了,我盯著這兩個老家夥折騰,也實在不磊落啊!”
“什麼幫手?”老許對他的狗屁渾話懶得理,不耐煩地打斷了周廿的絮叨,眼神銳利道:“細細說來。”
周廿止了哀嚎,想了想:“是個女人,長得很漂亮。”
老許氣得險些翻白眼:“說些什麼屁話!”
周廿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突然想到什麼,急忙補了一句:“她會用火偷襲人!好像妖術一般!”
老許頓住,眼神森冷地劃過周廿,緩緩道:“哦?你確定?”
“確定!”
周廿還欲再磕頭,“許爺……您就是我親爺爺!您就饒了我吧!”
“閉嘴!”老許忍無可忍,一個金絲楠木珠子甩來,砸到周廿臉上。
周廿忙閉嘴,將珠子撿了起來,規矩地放在前方地面上。
老許站起身,拖沓著腳步,緩緩走了過來:“這孫家院子裡,都是些不中用的老東西才對……這女人當真會操控火焰?”
老許靠近周廿,銳利的眼神射向他。
周廿瘋狂點頭,忙將幾次交手過程都細細說了。
包括他是如何被打的,那女人出手時是何等場景。
“我是僥幸從中逃脫的,那女人出手狠辣,我這胳膊就是她弄的!”
老許瞟他一眼,手緩緩摩挲著自己斷了一截的小指,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什麼妖術,無非是個江湖賣藝的玩意罷了。”
沒想到,他竟然被雲傾這女人騙了!
寫信稟告給主人?
不行。
老許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寫信能說什麼呢。
難不成,要向上面告罪,說自己識人不清,招了個不明來路的人進三莫教?!
那他老許也就別想在教中立足了。
那就除了吧。
幹兒子的仇定是要報的,這教主之位,他幹脆也坐它一坐。
誰也不是生來就做教主的,那這教主,為何不能是他呢?
老許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
仙使,自然是要和前任教主長長久久地待在一起才好……
老許轉過身,看向跪著的周廿:“也罷!不過你得替我做最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