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兩個時辰前。
顧春來濕淋淋地倒在暗室地上。他閉上眼,表情像帶著某種赴死的決心:“你動手吧!”
“別演了。”
林雲清看一眼哀嚎的顧春來,擦了擦手上的水。
“這裡就咱們兩個人。”
顧春來聞言,把眼睛緩緩睜開,小心翼翼環顧四周,確認無事。
終於鬆了口氣。
一絲笑意也隨之浮了上來。
“如何?”他起身,笑著看向林雲清。
“我這演技可還過得去?”
“從暗查司出來的,自然是頂好的。”林雲清輕笑,對著顧春來道。
“所以我們的計劃是?”顧春來眼神灼灼,看向林雲清。
“是我的,不是我們的計劃。”
林雲清手在背後輕輕一揮,那團漂浮的火焰悄然移到了燃燈處,燈芯亮起。
顧春來剛剛醒來。
人在慌亂下觀察力會稍遜色一些。
尤其他已多年不任職,早沒了那份警覺。
所以顧春來並沒有發現異狀。
“今日你必須走。”林雲清補上一句。
“不可,留你一人在這裡怎麼行?”顧春來皺眉,“三莫教能是什麼好地方?!你一個女子……”
“女子又如何,”林雲清抱臂,歪著頭看向顧春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春來慌忙擺手。
是啊,女子又如何呢。
顧春來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沒什麼理由。
林雲清雖是一介女流,卻如韌草,無論在何處都能野心勃勃地紮根。
她在朝做女官,在教做仙使,倒是自己……
想到這裡,顧春來不由得苦笑。
自己堂堂八尺男兒,懷著一腔憤恨而來,立志掀出點風浪,卻不知人還未到便被人看透,早早藏了殺機。
若不是林雲清在此,恐怕他已經喪命了。自身都如此狼狽了,還有什麼底氣來勸她。
竟還起了留下來幫她的念頭,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自負,一種拖累。
“也罷,”顧春來低頭笑了笑,再抬起頭,眼裡只剩欽佩:“是我唐突了。”
“雖不知你目的為何,但我信你。”
林雲清不知他內心這番爭鬥,只是見他不再堅持,鬆了口氣。
她怕了,怕再有人對她說留下來幫她之類的話,這種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林雲清不欲再多說,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上前一步,拿起火摺子對準了顧春來。
“還有一事……望你也信我。”
林雲清神色間多了些許猶豫,卻也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