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啊!”姜妙妙也不抬地繼續夾菜,“這才多少點東西,我都還沒吃飽了!”
“……”
謝清鈺見兩人臉色鐵青,而始作俑者仍渾然不覺,正專心致志地挑揀著盤中最後一塊夾餅。他暗自咬牙,裙下繡鞋猛地朝姜妙妙小腿踹去。
這一踢,總算是讓姜妙妙注意到了此刻屋內氣氛的詭異。
姜妙妙不情不願地擱下筷子,小聲嘀咕:“這麼多菜都沒動幾口,倒掉多可惜!”
作為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從小就被教導‘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更別提那首倒背如流的——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節約糧食的教誨早就深深刻入血骨中了。
沒想到如今穿越,反而親眼目睹這般奢靡景象,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謝清鈺見姜妙妙盯著滿桌剩菜出神,便解釋道:“這些菜餚不會浪費,待會兒都會賞給下人們。“
姜妙妙哦了一聲,面上不顯,心裡卻泛起一陣酸楚。她忽然明白為何話本裡那些窮苦人家,總把進大戶當差視作莫大的福分的原因了。
不過經這一鬧,姜妙妙也沒了胃口,她向季霜和謝老太君行禮告退後,便與謝清鈺一同登上了前往協正司的馬車。
兩人在路上又將昨日發生的事,告訴了彼此。
當姜妙妙聽聞謝清鈺後日要去閨學上學後,謝清鈺早有預料地掏出了棉花將耳朵堵上。
果然——姜妙妙爽朗的笑聲瞬間在整個車廂內回蕩開來。
“哈哈!真是沒想到啊,咱們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世子爺,居然也會有學習繡花、研習女德的一天!”
姜妙妙擦著笑出來的眼淚:“好好好,我第一次覺得,這系統不只是在整我一個人了!”
見姜妙妙終於止住了笑聲,謝清鈺掏出了耳中的棉花,“那你打算如何應對孫萬金?”
“昨日我已遣追風去探過虛實。姜妙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孫萬金在城西經營的是賭坊生意。賭坊這等營生,素來是塊流油的肥肉,想來眼紅之人不在少數。”
“他背後的主子可是瑞王,尋常人怕是沒這個膽量與他明著搶銀子。”謝清鈺指尖輕叩案幾,意味深長地看向姜妙妙,“你想引燕王入局?”
“你可知?他手握吏部大權,光是賣官鬻爵的進項就夠他盆滿缽滿,怕是瞧不上城西這點蠅頭小利。”
姜妙妙指尖輕輕一挑,從袖中取出一封燙金名帖,在謝清鈺眼前晃了晃,唇角微揚:“燕王雖不缺銀子,卻未必不稀罕別的。”
謝清鈺眉梢微動,目光落在那名帖上:“哦?你手裡捏著什麼籌碼?”
“這是我昨夜讓追風找人偽造的書信。”她笑意更深,聲音也壓低了幾分,“若是燕王知道,自己眼皮子藏著個瑞王的人,你說......他還能坐得住嗎?”
謝清鈺眸光一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這是要借刀殺人?”
“不,我要讓他們——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