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纓徽白皙滑嫩的臉頰,心中嘆息:也罷。
她不值得,他也不必做什麼痴男怨女。
露水姻緣,膩了為止。
他微笑:“你就是個壞女人。”
纓徽眨眼。
李崇潤吻她的鼻尖,執惘:“但你要一直壞下去,不能對別人好。”
他得不到的,旁人也不能得到。
纓徽矇混過關,卻不甚愉悅。
她也說不清為什麼。
只覺死結纏得越來越緊,她已經無力拆解。
這一覺睡到半夜,被叫醒。
侍女在隔扇外喚“七郎君”。
李崇潤立即起身離去。
外間的事他不再說給纓徽聽。
好在他把白蕊和紅珠接了過來。
白蕊向纓徽說了大致情形。
幽州城內早就亂了。
當日攻打左營路軍營的亂軍還沒有找到。
叛變的舊將試圖洗劫懷濟倉。
藩將多是李崇清生前心腹,根本不服李崇遊,吵著要李瑋出來主持大局。
局面甚為膠著。
纓徽對這些根本不關心。
她想,若李崇遊想要穩定局面,最便利的方法就是找個靠山。
而這個靠山就是檀侯。
謝世淵的命就是最好的投名狀。
李崇遊真做此想。
都督府南有禦宿堂,池植蓮蒲,曲石環繞。
堂下修了一座密室。
原是當年老都督李行舟怕外敵入侵,修來讓府內婦孺躲避的地方。
李崇清繼任大位後,將這裡改成了地牢。
專關押要緊的犯人。
李崇遊這些日子被庶務纏身,焦頭爛額,萌生了些念頭。
他叫了李崇潤來:“謝世淵這個禍害,我看咱們是留不得了。不如趁早送去檀州,省得引火燒身。”
兩人順地牢石階而下,濃重的血腥味兒襲來。
居中綁著一個男子,身上傷痕累累。
鐵鏈吊在腕上,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儼然已經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