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
南風大驚,轉身指揮著暗衛,“還不快把陛下帶回來!”
話音一落,包括南風在內的所有暗衛皆下餃子一般跳入長淅河,在水中朝著宋衍追去。
此時冬日天寒,更何況冰涼刺骨的河水。
在入河的瞬間,宋衍便被水流沖到了下游,水下的暗石磕破了手和腿,本就受傷的胳膊和大腿更是因此裂開,血如同河中的暗流一般往外流失。
可宋衍此時已經麻木到沒有任何感覺,憋著氣還是一頭鑽進河中,尋找著沈遙的身影,卻許久不見任何。
他寧願在河水中窒息,也祈求剛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覺。沈遙發生意外,比要了他的命還可怕。
他絕不允許!
可是為什麼哪裡都沒有她的身影?
難道……
不可能!
不可能!
她水性極佳,不會這麼容易被沖走,也不會這麼容易死!
可是,怎麼可以?
她又一次丟下他!她怎能這麼狠心!
他知道這幾日她在與他虛與委蛇,他明明知道她又在打著什麼心思,卻還是甘願被她所騙,沒有絲毫將她戳破的想法。
只因太過懷念她的懷抱,她的吻,和她的體溫。只要她能打起精神多吃幾碗飯,只要她身子能好起來,被她騙就騙了,又有何?
他以為他能看好她,能護她一生的。
可是為了逃離他,她竟然連命都不顧了麼?
為什麼?
她就這樣厭惡,這樣惡心,寧願賭上性命,也不願留在他身邊,究竟為什麼?
在她心裡,他究竟是什麼?他就那麼不重要?她有沒有想過,沒有她,他真的寧可去死!
若她死了,他定會讓所有人為她陪葬,沈芯,寧家,寧梓謙,宋禾,包括他自己。
宋衍就這樣來來回回在河中搜尋著沈遙,前胸後背都被暗石刮出了血,體力也在慢慢流失。
不知過了多久,他始終沒能找到她,直到渾身麻木,漸漸失去了意識,才閉上眼睛任由自己被湍流所吞噬。
她真的不要他了,那他就去死好了。
……
宋衍醒來已是三日後了,發了幾日熱,因著染了風寒,身上的傷口也有的發了炎。
可他整個人忽然平靜了下來,淡淡地吩咐南風在整條長淅河尋人,哪怕連上游都不放過。
而他直接回淅鎮,等待訊息的同時,處理著堆積的公務,看起來好似前幾日發了瘋跳入長淅河的人不是他一般。
整條河,包括淅鎮附近都被封鎖。鎮子上的人才知曉了這所謂的時家書生,其實來頭大得很,但不知何身份,皆不太敢靠近。
後來聽聞是在河中找人,一傳十十傳百,才知道,竟然是時夫人那日落入河中,而後便失了蹤跡。
鎮中嗑瓜子的婆子著實不敢置信,“呀,之前還特意提醒過時夫人,那河水湍急,切勿離河太近,沒想到竟還是掉了河中,造孽啊。”
“誰能想得到呢?好好的玩耍,竟然有盜匪出沒,當時應該也是混亂中,不小心落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