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事已經找到頭上來了。”
蘇使亦是奇怪,她一個舞姬就算被皇帝看上,也不至於三番兩次的被太後傳召。
難道是太後不滿她的身份?可是眼下還沒給位分,甚至不一定給不給位分,這樣著急將人帶去到底是做什麼?
之後的事他便不清楚了,但他這事應該報給誰。
私下裡聯絡上一個小宮女命她將此事帶進宮裡去,蘇使長嘆,這宮裡宮外的,只要與皇權有關系便一刻也不得安寧。
——
這日無事本是進宮看望母後,靜淑公主到了地方卻得知太後去了寶華殿禮佛。
母親本不是信奉神佛之人,怎麼這次突然要去禮佛?靜淑公主奇怪也到了寶華殿。
還沒進門,只見遠遠地在院中跪著一個單薄的女子身影,手上高高舉著香爐正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靜淑公主忙上前看她模樣,見來了人,這女子也抬起眼來,這一看,她才想起來這不是那日跳昭君舞極妙的那個舞姬嗎?
“你怎的跪在這裡?”靜淑公主奇怪誰發了這麼大的火要她一個小女娘跪捧香爐。
她顫抖著艱難搖了搖頭,臉上白的發青顯然是就要支撐不住。
“難道是禦前出錯?便是真的有錯皇兄也不是這樣計較的性子,況且怎麼叫你跪在這裡?”
靜淑公主接連詢問,吉雅再不能不答,只是她思量了一圈卻沒什麼好理由為跪在這裡找說辭,事實上她自來了這裡便被罰跪,甚至連個冠冕堂皇的表面理由都不曾說過。
其實不過是為了王梓熙出氣罷了,太後將所有責任都歸在她吹得枕邊風上,以為是那一日她說了什麼才叫陛下當即賜婚,吉雅自嘲道,這點苦受得實在不值,早知道今日要跪在冷風裡,昨日好歹再多裝模作樣的狐媚惑主一番,也好全了太後給的罪名。
“太後娘娘命我為新朝風調雨順祈福。”
說著扯了一個凍得僵硬的笑堪堪勾了兩下,靜淑公主見她這番形容馬上就要昏過去似的,連忙又問。
“母後只說這個就叫你跪在這裡?”
吉雅雙手託著重物抖個不停,實在沒心力再回答她,只得點了點頭,垂下眸強撐著胳膊晃得猶如蒲柳。
沒想到母親竟然還有這樣一面,在大宅裡時母親管家也從來不曾有過今日這般苛責下人的情況,下人亦是父母所生,亦是身有牽掛,因此母親常常對她們教導要善待僕從。怎麼今朝會這樣虐待舞姬,更何況這姑娘還沒做過什麼錯事。
想著靜淑公主趕緊進了寶華殿去,一進門便瞧見母親正在佛像前撚珠念經,她更甚不解走過去跪在她身側。
“母親?”
聽聞她的聲音,太後詫異睜開眼露出笑意,一身深綠袍服雍容典雅尊貴華然,見她來了伸出手來藉著她的攙扶站起身來,笑道。
“今日怎麼有空來娘這裡?駙馬又出去辦差了?”
眼瞧著目下並不像生氣的樣子,靜淑公主隱下心底奇怪回道。
“如今正是朝廷需要用人之際,駙馬自然責無旁貸!”
太後聞此反倒嗤了聲,“你這哥哥,都說了不要太使喚駙馬,叫他在家多陪陪你,他答應的好好的卻不聽!還這麼天南海北的叫他出去,本就是駙馬,職責所在就是陪你就夠了,哪還需要出去辦這麼多事?”
靜淑公主笑道:“本就是自家人,哥哥用著自然放心,便叫他多跑跑也是好的。”
語罷,想起外邊寒風裡跪著的女子,裝作不經意的提起。
“剛在外面看到了上次跳昭君舞的舞姬,她怎麼在這裡?”
本還開心女兒進宮來陪她的太後聞言,臉上一訕,略有些不自在的說。
“那女娘可不像你看到的這樣好,仗著自己有幾分容色便起了攀附皇室的心思,我這才給她些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