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機會她的確是想的,每每見面總是強逼她做不情願的事,三年前將人扭頭一丟忘得徹底,三年後卻又變了一副嘴臉,好似自己是多痴情的郎君。
雙手硬撐著壓在身上的人,吉雅這時候實在想不出什麼轉移注意的話來,思來想去也只有那件事足以叫他起身,她卻不想也不敢提及。
“吉雅,我已經聽你的如願辦了,你就如我一次意好不好?只這一次,我再不逼你了。”
這事好似是叫她拿自己用做交換留下人來,吉雅深覺自己吃了大虧,不欲給他這個好處。
他說得好聽,人卻並不給她機會答應,已經掐著她的臉俯身而來,吉雅嚇得一掌拍在他面上。
“王姑娘如何了?”
果然剛出言就止住了他的動作,皇帝移開撐在面上的冰涼掌心,清泠泠的月光灑落在他臉上,剛剛的柔情好似一下子褪去,顯出整個人的冷硬疏離。
“王姑娘?”
在這種時候偏提叫他不順心的人,吉雅果真成長不少,如今已經知道說什麼會叫他難受。
人翻身而起坐在一旁,吉雅輕吐了一口氣也撐著自己坐直,兩人如今只餘下尷尬,尤其是本來不願提及的吉雅,她也不很在乎王姑娘如何,況且自己更沒立場身份去質問人家。
見她理清自己的衣擺,皇帝餘光瞅了會兒才開口。
“那是母後的意思,王姑娘是左騎大將軍王濯的女兒,同先皇徵戰一道推翻了岑氏舊朝,他身份特殊,便是朕都要敬讓三分。”
見她失魂似的並沒有回應,他想了想又道。
“只是因她父親的身份才準許她進宮,並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太後便是有心也不能越過了朕將事情定下。她很快就不用再進宮了,朕正在挑朝前有功的少傅,為她選上一位風姿俊逸的郎君,到時候太後再有心思也不能將人請進宮來,這些事不用你擔心。”
吉雅哪裡說得上擔心什麼,默默地垂頭在一旁也不知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後宮的事情她哪裡能管得著,便是他真有此意,也不過是將自己塞進後宮裡哪處不起眼的地方,皇宮誰人為主並不在她應該關心的範圍內。
“陛下自有計較卑下不敢多言,只不過是卑下好奇來人身份這才問了一句。”
欲蓋擬彰的話叫她說的漏洞百出,皇帝知道她心頭不快,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因她如今的身份不悅。
她那郎君的身份早叫人查了,這人甚至還在他這留有印象。一個往昔跟在公主身邊的護衛,竟然有一天能迎娶公主?天大的好事讓他佔全,如今也應該付出些代價才行,但這事是決不能叫她知道的,吉雅心腸太軟面對他恐怕又會留情。
當初在漠北時就覺得這人心思不純,本來跟在公主身後遠遠護衛就好,偏多次壞他的事,常常攪亂他的計劃。
一了兩個都如此叫人煩心,想著,愈發不能就這樣放了罪魁禍首回去。
貼近皎面,藉著室內昏黃的燭光,他的目光黏在她眉目向下緩緩移動,從挺翹的鼻子到紅潤的唇瓣,濃烈的墨色彷彿深入眼底在心上縈繞。
微微側頭貼近,佳人果然如同料想的一樣轉頭相避,他停在咫尺定神看了會兒她的緋紅側臉,笑道。
“你不相信我。”
眼前人瞳孔閃了閃還是不敢對上視線,別著頭躲開卻把脖頸優美的線條暴露在眼前,他看著伸手撫上立領,果然輕輕一撥便看到了衣領下還未癒合的齒痕。
“陛下!”
她抬手去遮被他攥住手腕,兩人靠的愈發近了,只聽加了速的喘息在耳邊時隱時現。
看她情態越發嬌美,染上緋色的臉龐更是嫩若鮮桃,帶著許久未滿足的渴意皇帝再也不想忍了,湊上去銜住那兩片軟嫩。
吉雅驚得伸手推他,整個人卻不能動彈分毫,被他拽進懷裡,這一瞬靜的異常,連窗外的風聲好似都在這一瞬間靜止,等著兩人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他的唇比記憶中還軟,吉雅混亂的仰頭只能感受到這點,雙臂被他慢慢下壓,連硬撐也撐不住兩人的重量,向下跌下去倒在紛飛的綵衣中間。
趁著她頭腦發蒙,他伸舌頂過來,帶著些許的酒氣淡淡縈繞於口中。
這麼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正在砰砰作響,好似回到了當時的那個夜晚。
那晚他也是這樣纏著她,將她所有理智拋開,叫她沉醉在秋風中那個柔情的懷抱裡,但這次她是清醒的,便也不能叫自己不去思考。
大掌已經遊走到了領下盤扣上,吉雅兩手捂住自己的衣領,說什麼都不讓他動。
這動作終於打斷了他想再進一步的念頭,人抬頭分了一寸,將口舌下被吸吮殷紅帶露的唇瓣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