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陛下召了薩日託婭去殿前是要給她恩賞,沒想到最後得了賞賜的是你呢!”
吉雅知她今日沒如願被召,心中肯定不爽,但她也不欲多生事端,淺淺的想要安撫幾句。
“並不是我受賞,實在是以我一人代表了漠北歸順諸族,陛下念著我舊部的事不欲叫我多心,這才給了賞賜。”
卓青環怎麼可能相信這等拙劣應答,她烏蘭吉雅同薩日託婭不都是漠北一族,怎麼前一個去的託婭沒受賞賜,偏她一個不曾上臺的受了賞,還是如此珍貴的玄狐大氅。
“是嗎?”她淺笑著,一雙眼尾飛揚的桃花眼,看得人心神蕩漾,笑起來更是有些亦嬌亦嗔的風韻。
“可是聽說被召的不止一個,怎麼前一個去的沒有賞賜,反倒給了你這後去的?”
吉雅知道躲不過去,直言自己也不知情。
卓青環卻不打算放過了她去,笑意盈盈的繞到她面前,像是不經意的湊近在她身上輕嗅了一下。
“龍涎香……這味道恐怕不是輕易能沾上的吧?陛下召你真的只是賞了袍子再沒說其他嗎?”
吉雅這下真的無話可說,也沒料到卓青環竟然會講的這樣直白。聽她語中深意,薩日娜也震驚的望向她,門外看熱鬧圍作一團的女娘們具看向她,臊得吉雅臉上通紅一片。
強撐著她辯解道:“許是待的久些不經意間染上了,陛下真的只是體諒我漠北生活艱難。”
就說剛剛不應該要,吉雅想著哪怕下了轎將這袍子留在轎中,也好過現在被眾人審問。
尤其卓青環,她本就是奔著受召去的,結果反倒陰差陽錯的叫自己攔了路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今日這事怕是要沒完。
聽她還不欲說實話,卓青環臉色一哂,“吉雅,你這就沒意思了!都是梨園宮人,彼此親疏遠近的進了這梨園就都是姐妹,你若是得了陛下垂青不如實話告訴我們,好叫我們也有個準備。”
連連逼問下,吉雅想有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她閃著杏眼終是不準備再同眾人解釋什麼,說來說去也不可能有什麼改變,她剛剛才拒了皇帝的好意,往後從他那裡得到的怕盡剩下磋磨,哪裡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吉雅定神淡淡開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問陛下,我已經再沒有什麼能說的了。”
被她猛然頂了回來,卓青環那張絕麗姣好的臉略微有些扭曲,但她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臉色。
“你看,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希望你日後若有出息別忘了梨園姐妹而已。”
說著往門口邁了一步,走到她身邊時還側臉同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姑娘這異族的身份還真是方便,輕輕鬆鬆就能與當今陛下見面,該說你本就好命還是……用的手好手段呢?”
已經是明晃晃的諷刺,吉雅知道往日她就與她們不對付,本不想跟她結仇,這事以後恐怕是想避也避不得了。
人譏諷一笑走了出去,吉雅這才長撥出一口氣,薩日娜將門邊看熱鬧的都趕走關上房門,湊近來坐在她一邊道。
“這女娘好不講道理,明明她自己也想被召見,怎麼不見她說自己好謀劃呢!”
吉雅嘆了聲,看向她身上的大氅。他還說什麼反正自己都習慣了,可她什麼時候習慣這些譏諷嘲弄的事了,果然是不想叫她好過才給的賞!
本來就沒多少的好念想,此刻更是給他加了層小肚雞腸斤斤計較的新印象。
再見面,他倒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歉意,好似將往日發生在兩人中間的事都拋了去,連曾經冷漠無情的樣子也換了幾分。說不準是他如今得閑性子也大改,還是又換了個麵皮想繼續騙她。
吉雅沒上臺這一天卻比上了臺的還累,然進了夢鄉,這個混賬皇帝還是沒放過她,直纏著她好幾夜,每夜都是擾她到了天明才叫她堪堪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