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的名字太柔,縱使是封岐這種無情之人也能念出幾分繾綣。
“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鶯鶯忍無可忍的開口逼問道。
避開了她暗藏鋒芒的眼,封岐偏過頭壓低聲音,快速的說出了他糾結了一夜才準備好的話:“三年前你聽到的那些話是我故意為之。當年在宜福宮中先帝曾見過你一面,之後曾有過計劃要納你為妃,但因為麗妃吃醋將你賜到了三皇子府上。”
“當時大皇子式微,先帝已經生出換儲之意,要求我必須娶文氏女增加籌碼,否則......但若是文令姝進府,你和孩子又沒有活路。”
“梅氏在平江府經營多年,這裡是最安全也最不容易被文氏發現的地方,所以我讓桐心帶著你離京,又派長林暗中護持三年,準備等到京中安定下來再來接你和孩子回去。”
“鶯鶯,”封岐小心翼翼的對上許鶯鶯驚疑不定的眼:“你願意和我回去嗎。”
許鶯鶯被封岐這番話震得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蔥蘢綠葉恍惚間生出了無數重影,許鶯鶯踉蹌著退後幾步,伸手撐住身後粗壯的樹幹,感受到粗糲的樹皮擦過掌心才生出幾分實感。
青天白日的,她竟然不是在做夢。
封岐竟然說三年前他是故意送走她的。
簡直荒謬。
死命摳住手掌心讓自己保持清醒,許鶯鶯清豔的桃花眼驟然冷厲:“你大可不必編出這樣一通瞎話來騙我。澄兒是我千辛萬苦生下來又養大的孩子,既然曾經你不想要他,如今就休想把他從我身邊奪走。”
不出封岐所料,許鶯鶯果然不信。
封岐艱難的勾起薄唇:“如果我說我有證據呢。”
說話間封岐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文書,文書儲存的很好,僅僅因為年歲已久的關系邊緣有些泛黃,上面的字跡依舊清晰。
將文書遞到許鶯鶯面前,封岐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接過去自己看。
許鶯鶯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接了過去,一目十行的掃過。
這竟然是桐心的保證書。
文書上白紙黑字的寫著如果桐心必須不計代價的保護好許鶯鶯,作為交換她的父母兄弟一應都由封岐接手照顧,並銷毀身契放她自由。
“這份契書桐心那邊應該還有一份,你找她一問便知。除此之外長林在平江府待了三年,期間不少人見過他,你也可以自己出去打聽打聽。”
望著垂頭不語的許鶯鶯,封岐沉聲道:“這樣你還是不信嗎?”
許鶯鶯握著文書的手聞言攥緊,反手將文書一把拍到封岐身上,眼眶卻在不知不覺中泛紅,不由自主的拔高聲音質問道:
“難不成你說了我就要信嗎!”
意識到自己失態,許鶯鶯低下頭艱難的平複情緒。
封岐:“最後一個證據,我沒有娶文令姝。”
許鶯鶯身形驟然僵住,不可思議的抬眼。
封岐清冽的鳳眼裡滿是篤定,彷彿要把真心剖出來一般:“你走之後我沒有改動玉蝶,所以你仍是名正言順的皇子孺人。離宮前我命禮部提前預備封後大典,禮服和頭冠也都正在製作,回京後應當恰好完工。”
“鶯鶯,那是給你準備的。”
“只要你願意跟我回京,皇後之位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