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清回還在書院沒有回來,靈兒因著上次的事情似乎産生了心理陰影,每次見到許鶯鶯都要纏著問她澄兒怎麼樣了。
拿眼巴巴看著她的小姑娘沒轍,許鶯鶯答應靈兒再過半個月,只要等澄兒病完全好了就帶他過來應府。
講課不是件輕松的差事。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許鶯鶯剛推開屋門走進正廳就看見封岐坐在軟榻上,祝婆婆提著正冒著白煙的茶壺給他倒茶,看見許鶯鶯回來眼睛一亮:
“娘子回來了!”
接過許鶯鶯手裡的書,祝婆婆推著她到一旁換下外衣,一邊掛衣服一邊偏過頭低聲道:
“娘子,那個梅公子說是有要緊事找你,大清早你剛出門就過來了,一直坐到現在還沒走,說是一定要等到你才行。”
許鶯鶯皺眉:“他有說是什麼事兒嗎?”
祝婆婆輕輕搖了搖頭:“沒說,不過我讓桐心帶著澄兒躲到臥房裡去了,娘子你看要拿這位梅公子要怎麼辦才好。”
雖然遠遠的見過幾次,但這位梅公子氣勢實在是太過鋒銳,祝婆婆瞧著總是不安。
許鶯鶯悄無聲息的瞥了正襟危坐著喝茶的封岐一眼。
或許因為明面上身份是個富商之子,封岐罕見的沒有穿一身玄色,而是選了件褚紅色如意八寶錦袍,腳蹬一雙錯金鹿皮靴,乍一看倒是真的有點堆金積玉的富貴在。
有點新奇。
許鶯鶯盯著封岐多看了兩秒,而後輕飄飄的收回目光,安撫擔憂的祝婆婆:“婆婆別擔心,我自己能處理好,你暫且去房裡坐坐幫我看著澄兒就行。”
到底是許鶯鶯的私事,看她自己有把握,祝婆婆點頭轉身進了臥房。
正廳裡只剩下了許鶯鶯和封岐二人。
許鶯鶯背對著封岐的身形頓了頓,垂下的手緊了又松,才面無表情的緩緩轉過身,和不錯眼盯著她的封岐四目相對:“不是說要走了,怎麼又來了?”
他一個當皇帝的人怎麼天天這麼閑。
許鶯鶯戒備的望向封岐。
封岐盤玩著茶盞的手微緊,唇角勾起又飛快下落:“這麼不歡迎我。”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有的沒的?”
“當然不是。”
將茶盞隨手往桌上一擂,封岐起身看著許鶯鶯的眼睛認真道:“澄兒在屋裡睡著,還是不要吵到他比較好,我們去院子裡說。”
雖然不知道封岐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但考慮到最近屢次三番受驚的澄兒,許鶯鶯還是預設了封岐的說法。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院子中。
正午的陽光刺的人心煩氣躁,許鶯鶯自顧自找了片樹蔭站著,抱著胸警惕的望著封岐:“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封岐卻忽然像啞巴一樣沒了動靜。
本來講完課就累,還要跟他在這裡浪費時間,許鶯鶯眼中不耐一閃而過:“澄兒還在裡面等我,您要是再不說話我就先回去了。”
“鶯鶯。”
封岐忽地喚了聲許鶯鶯的名字。
許鶯鶯忽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