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啟皺眉,“太醫怎麼說?”
舒太後:“風寒而已,不過就是吃幾副藥,母後沒什麼大礙,啟兒不必掛心。”
她目光心疼,幹燥的手掌摸著孟桓啟側臉,嘆道:“倒是你,瞧著都瘦了,讓尚食局好好給你補補。”
孟桓啟:“兒子知道。”
收回手,舒太後手掌覆在孟桓啟手背拍了兩下,“哀家聽說,有大臣請旨冬狩?”
“是。”
舒太後長嘆一聲,“最近朝堂上鬧哄哄的,一會兒這家出事,一會兒那家被抄,烏煙瘴氣的一團亂麻。不如你領著百官去狩獵,就當散心了,也去去晦氣。”
馮杜兩家被拉下馬,這事不叫晦氣,而是百姓的福氣才對。
不過孟桓啟並未如實說出心裡話,而是道:“母後正在病中,朕如何能去狩獵?”
“這有什麼不能去的?”
舒太後失笑,“何況哀家就算去了,那也是整日待在行宮裡,和在慈寧宮也沒什麼差別。”
孟桓啟仍是擰著眉,略有猶豫。
舒太後勸道:“去吧,不必掛心母後。啟兒的騎射功夫向來不錯,說不定能給母後獵頭白狐回來。到時沒準什麼病都沒了。”
孟桓啟鬆口,“好,那便依母後所言。”
舒太後笑,轉念想起舒裳晚,語氣帶著憂慮,“你表妹也不知得了什麼病,這都避宮不出多久了。”
舒裳晚得了什麼“病”孟桓啟一清二楚,“朕回去便讓太醫院院首去給她瞧瞧。”
舒太後滿意點頭,“她既然病著,便讓她留在宮裡和哀家作伴。”
“上次昭昭進宮來看哀家,哀家瞧她瘦了好幾圈,人都變了個模樣。”
說到這兒,舒太後有些恨鐵不成鋼,“一個許玉淮把她折磨成這樣,也不知她是在懲罰別人還是懲罰自己。這次冬狩你記得把昭昭帶上,讓她去散散心。還有你舅家幾位表兄表弟,可別忘了。”
孟桓啟壓下煩躁,語氣平淡,“兒子知曉。”
說了會兒話,舒太後精神不濟,神色懨懨。
孟桓啟:“母後的藥呢?”
李嬤嬤忙道:“汝桑,快去給娘娘端藥。”
一道年輕的女聲應,“是。”
沒過多久,身著綠衣的宮人端藥上前。
孟桓啟從她手裡端過藥碗,一勺一勺親自服侍舒太後吃完,扶著她躺下,又替她掖了掖錦被,“母後歇著吧,兒子先回長極宮了。”
舒太後昏昏欲睡,強打著精神含糊應著,“去吧。”
退出慈寧宮,孟桓啟站在宮門口吹了會兒冷風,這才坐上鑾駕。
他揉了揉眉心,“去玉華宮。”
“欸。”高德容:“起駕!”
走到半路,他眼尖地瞧見迎面走來的轎攆,忙去看鑾駕上的年輕帝王。
“陛下,是昭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