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稷“駕”一聲,馬車緩緩前行,與那女子和板車相對而行。
雲鏡紗聽見那姑娘攔住聞人故,哭著說著感謝的話,話裡話外是要隨他回府。
聞人故拒絕了,那姑娘依舊不依不饒,只說已是他的人。
馬車逐漸遠離,聞人故瞧著似有些不耐煩,嗓音飄得越來越遠。
“……不是什麼女人本王都得帶回府的,你……”
後面的話便聽不清了。
不是說,東平郡王最是憐香惜玉?
雲鏡紗回憶著那姑娘的模樣,雖不至於絕色之姿,但也清秀可人,竟被不留情面地拒絕。
“在想什麼?”
孟桓啟的聲音拉回了雲鏡紗的思緒。
她“啊”了一聲,“在想郡王為何不帶那姑娘回府。”
孟桓啟:“他那人最是吹毛求疵,不是十分合他心意的美人,斷不會帶回去。”
他長腿伸直,姿態不羈懶散,“就算帶回去了,最大可能也是當個婢女樂師。”
雲鏡紗這回是真的驚訝了,“不是說郡王姬妾成群?”
想起方才在酒樓編排聞人故的話,孟桓啟不自在地咳了一聲,“真正的只有三個。”
三個對比聞人故這種皇室宗親來說,的確是少數了。
可雲鏡紗的父母一生只有彼此,耳濡目染之下,她崇尚的婚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但自從下定決心進宮之後,這對她來說已成為奢望。
思緒飄了一瞬,雲鏡紗笑著調侃,“郡王如此挑剔,那三個姑娘豈非人間絕色?陛下可見過?”
孟桓啟:“去他府上見過兩次。”
雲鏡紗好奇追問:“漂亮嗎?”
客觀來說,的確是漂亮的,孟桓啟點了下頭。
下一瞬,就見眼前的姑娘眨了眨水潤雙眼,身子依偎過來,目光嬌嗔,“那是她們漂亮,還是我漂亮?”
孟桓啟擰眉,“無法作比。”
“為何?”
“她們生得如何都與我無關,你……”頓了頓,他挪開了視線,清咳一聲,“你無論什麼模樣,都是最好的。”
孟桓啟不會說情話,以往在榻上,兩人水乳交融時,他只會低喘著一遍又一遍叫她“霂兒”。正因如此,他這句話才會在雲鏡紗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一顆心彷彿泡在溫水中,暖洋將它包圍,讓冰冷多年的心髒回溫,冒出一點新綠。
這是他第一次吐露對她的在意歡喜。
眨了下酸澀的眼眶,雲鏡紗害羞似的鑽進孟桓啟懷裡,“那方才遇見那姑娘時,陛下是為了我才轉身就走的嗎?”
孟桓啟攬住她的腰,誠實回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