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表弟這麼冷心冷情的人都栽了。
幸好他的心很廣,能裝下不止一個姑娘。
收斂心神,聞人故笑著對雲鏡紗道:“我這表弟極少出宮,今日在這兒見到弟妹,可真是讓我吃了一驚。他一心撲在政事上,不喜風花雪月,能陪弟妹出宮遊玩,這可真是稀罕事。”
雲鏡紗抿唇一笑,面含赧然,“郡王誤會了,今日出宮,是去見了一個人。”
“人?”
想了想今天是什麼日子,聞人故恍然大悟,“是容老爺子吧?”
他笑意更甚,“算他有心,還能想起帶弟妹去見容老爺子。”
雲鏡紗不解。
容夫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從聞人故話音來看,他對孟桓啟來說應該是個極為重要的人。
心裡疑惑,她對聞人故笑笑不說話。
小二上了菜,孟桓啟給雲鏡紗夾了片牛肉,側頭問道:“你今天怎麼在這兒?”
“當然是吃飯啊。”
聞人故捏著筷子,心情很是不錯,“這家酒樓的雞做得極好,一段時日不吃就想得慌。”
孟桓啟沒再說什麼,又給雲鏡紗夾了塊雞肉。
酒足飯飽,聞人故晃著茶杯,抬手敬向孟桓啟,笑眯眯道:“多謝表弟款待。”
孟桓啟斜他,端起茶杯,與他輕輕一碰。
結完賬,叫上武稷,三人一道離開酒樓。
孟桓啟攙扶著雲鏡紗上了馬車,轉身和聞人故說話。
車窗開著,各有千秋的兩名男子站在一處,格外賞心悅目。
手肘放在車窗上,雲鏡紗眸色微深。
這倆表兄弟,看起來感情的確不錯。
正要收回視線,一道哭聲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名女子拉著板車,哭哭啼啼地艱難往前走,她身前掛著一塊木牌,因夜色昏暗,雲鏡紗沒看清上邊寫了什麼,不過從板車上搭著的白布來看,也不難猜出。
果不其然,隨著她走近,雲鏡紗看見了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四個字:賣身葬父。
孟桓啟和聞人故正站在那女子前方,她眼裡含著淚,放下板車,跪在二人身前。
看見這一幕,雲鏡紗不知為何心裡憋屈得慌。
然而,下一瞬孟桓啟便轉身抬步走向馬車。
她一怔,有些沒回過神來。
視野中,聞人故似是嘆了聲氣,取下腰上錢袋子,在女子感激涕零之下瀟灑轉身,對她和孟桓啟揮了揮手,“表弟,弟妹,我先回了。”
孟桓啟已上了馬車,微微一頷首。
雲鏡紗回神,笑著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