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見她趾高氣昂地讓我下跪,恭恭敬敬喚她貴妃娘娘,你可知我心裡有多恨?”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我喜愛你,沒關系,這些我都可以忍受。可你竟然變心了!”
“許玉淮!”舒含昭猛地攫住許玉淮的下巴,指甲掐入他皮肉中,留下絲絲血跡。
她雙目含恨,“不僅變心,你甚至還給我下藥,讓我無法有孕。多年來的濃情蜜意,全都是笑話!”
舒含昭瘋癲大笑,“我舍棄後位也要與你在一起,可到頭來,我竟成了個笑話。”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許玉淮疼得神思模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模模糊糊聽清舒含昭的話,他揪住眼前之人的衣袖,“昭、昭昭……不是我……我沒有下藥,不是我……”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納妾了,你把解藥給我,把解藥給我,好不好?”
“不是你下的,那定親那年你送我的手鐲,我枕芯裡的藥難不成是憑空而來的嗎?!”
舒含昭重重推開許玉淮,雙目猩紅,胸前劇烈起伏。
“昭昭,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許玉淮重重喘氣,汗水源源不斷從額角滴落,他臉色煞白,渾身顫抖,“……沒做過的事,我絕不認,你把解藥給我……”
舒含昭看著他一臉狼狽,喘了兩口氣,低低笑起,“解藥?芙蓉膏哪兒來的解藥?若是你拼盡所有,或許有可能戒斷。可惜啊,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既然成了我的人,那你一輩子,都是我舒含昭的,此生,你都別想擺脫。”
舒含昭撥弄鬢邊散亂的碎發,慢悠悠坐在椅上,她彎腰脫了鞋襪,從袖中取出瓷瓶,拔了蓋子,將瓶內膏體倒在一雙玉足上。
粉色膏體順著白皙優美的足嘀嗒流淌,竟顯得靡麗妖冶。
舒含昭翹起腿,一手託著下巴,笑盈盈看著許玉淮,眸色陰冷癲狂。
“既然你不想做我舒含昭的夫君,體面尊貴地活著,從今往後,就做我的一條狗吧。”
對上許玉淮痛苦迷濛又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冷冷道:“想要芙蓉膏嗎?想減輕痛苦嗎?”
舒含昭莞爾,嗓音柔媚,彷彿情人間的低語。
“過來,給我舔幹淨。”
黃鸝鳴啼,芬芳滿園,春光燦爛。
正堂內,卻彷彿陷入凜冽寒冬。
……
“陛下特地賜下宅子,不大,但據說環境清幽,你應該會喜歡。”
雲景舟在前方引路。
院門緩緩開啟,雲鏡紗一眼看見了院中高大蒼鬱的梧桐樹。
樹幹粗壯,枝葉繁茂,陽光照射而下,金燦燦的,瞧了便讓人心情好。
她勾起唇,“嗯,喜歡。”
幾名下人候在院內,為首那人恭敬道:“院子已提前清掃過,姑娘和公子直接便可入住。”
雲景舟溫和道:“多謝。”
雲鏡紗便讓芳音將東西放下,順道為雲景舟介紹,“景哥,這是我的侍女芳音,這段時日多虧她照顧。”
眼見那姿容絕世的公子看向自己,芳音忍不住緊張地掐住掌心,急忙行禮,“芳音見過公子。”
雲景舟收回試探打量的目光,笑著頷首,“往後還得勞煩芳音繼續照料紗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