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段時日的接觸,她能從許玉淮的眼睛裡看出野心,那明晃晃地告訴她,他不甘於此,他要往上爬,他要做人上人。
從某個方面來看,其實她與許玉淮也有相似之處。
既然如此,她在做的,會不會他早就已經做了?
無論他是否做過,她都要在舒含昭心裡留下一道疤。
足以擊碎她心的疤。
用膳時,雲鏡紗給尹尋春使了個眼神,後者瞭然,主動伺候她淨手。
撩起水珠輕輕搓洗,雲鏡紗唇瓣張闔,聲若蚊蠅,“一會兒尋個時機出去,告訴平叔,雨花巷那位可以現身了。”
她看了眼袖子,尹尋春瞭然,單手穩穩端著銅盆,快速伸手進去拿出一張紙條。
“讓平叔照這信上的做。”
尹尋春點頭,“好,我知道了。”
雲鏡紗對她向來放心,輕輕點了下頭,用幹帕子擦了手。
尹尋春端著盆出去,正巧撞見敏良,“和姑娘說什麼呢?”
“那、那個……”
腦子飛快轉著,尹尋春重重道:“姑娘在和我說想離開了。”
敏良一頓,略有失落,“好。”
她沒再多說,進屋伺候雲鏡紗用膳去了。
尹尋春鬆了口氣,往某個方向瞪了眼。
哼,她又不是不能保護姑娘,有這些人在,她夜裡出去都不方便。
尹尋春跺跺腳,憤而轉身。
風從樹梢過,窸窸窣窣的聲響中,有人壓低嗓音,“方才那小姑娘,是不是在瞪我?”
冷淡女聲回複,“你眼瞎了,自作什麼多情。”
那人氣,“你這小豐子過分了啊,今個兒我非得跟你打一架不可。”
“滾。”
“嘿你這人……”
“閉嘴,被發現了你就滾回去。”
那人悻悻閉嘴。
吃完飯,雲鏡紗擦著嘴角,招來敏良和芳音,“替我收拾東西,明日我想離府。”
敏良驚訝,“這麼快?”
芳音大喜,“好哇好哇,我這就去收拾。”
她調頭就走,敏良停在原地不動。
雲鏡紗轉向她,溫聲道:“這段時日,辛苦你了。”
敏良興致不高,輕輕牽了牽唇,“都是奴婢該做的。奴婢在此,先祝姑娘事事如意,平安順遂。”
雲鏡紗笑,“會的。敏良,願你得償所願。”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溫和,敏良眸光微動,緩緩牽唇,“借姑娘吉言。”
翌日。
凝芳閣。
一道人影匆匆走過,兩道長眉緊緊皺著,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