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不可讓她人先行誕下皇……
“這書……怎麼會在七哥手上?”
許玉淮眸底波瀾湧動, 一眼不錯地看著舒明手裡的書籍,擱在膝上的手不覺握緊。
“嗐,巧合, 巧合。”
舒明甩了甩書, “前幾日喝多了, 路過西踴街時瞧見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將我駭出一身冷汗, 當晚連輸五場,本來就心情不佳, 這脾氣一上來, 便差人將他拿住關了。”
“誰知翌日酒醒,我就將此事給忘了, 今晨下人稟報, 我險些沒記起來。”
舒明飲了口茶, “我去看那人時,見他奄奄一息, 便放鬆了警惕,誰知他竟是作假,趁我不備意圖逃跑。下人與他纏鬥間, 這書從他懷裡掉落,那賊子當場變了臉, 欲奪回此書。”
“我當然不能讓他得手, 讓小廝把書撿回,拿在手裡看了兩眼,見上頭的字跡有些眼熟,一尋思,這不是你的字跡嗎?便來問你一問。”
“可惜。”舒明面露憤恨, “也不知那是什麼人,身手竟然這麼好,硬是從我手裡跑了。”
西踴街,是前往常遠侯府的必經之路。他為了遮掩,的確曾在書上留下筆墨。舒明與他共事過,認識他的字跡也不足為奇。
誰也無法預料,那人從他府裡逃跑後,竟撞到了舒明手上。
按捺住激動,許玉淮欣喜,“前些時日家裡遭了賊,將這書盜走,我苦悶了多日,沒成想兜兜轉轉,竟在七哥手中。”
他伸手去拿書。
“妹夫,別急啊。”
舒明挑眉躲開,翻出其中一頁,“你先跟我說說,這是什麼意思?”
他眯著眼看書頁,口中唸叨,“光和元年七月二十三,杜空致,二十萬兩白銀。”
“光合元年七月二十五,向澤語,八萬兩白銀。”
“光合元年……”
“七哥!”
許玉淮高喝打斷他,額角青筋跳動。
舒明嘿嘿直笑,“我見這書似有被燒過的痕跡,正疑惑,忽然想起大哥曾提過,這世上有一種墨,用它寫下的字幹透後消失無痕,唯有用火烤過才會顯出。驚奇之下試了一試,誰知竟出現了這些東西。”
“誒喲喲,我說妹夫怎麼突然高升,從戶部調去了吏部。”舒明闔上書,在掌心拍打兩下,“原來是握住了丞相大人的把柄。”
“光合元年……”舒明想了想,從腦海深處調出稀薄的記憶,“我記得,好像是南方發大水那一年。丞相祖籍江南,這些年,江南的官員沒少為他斂財吧?”
“妹夫。”
舒明湊近許玉淮,眼裡波光不斷湧動,“你可真不夠意思,有這種好事,怎麼能不叫上七哥我呢?”
看清他眼底貪婪,許玉淮忽然就冷靜下來了。
舒明是個紈絝蠢貨,不足為懼,可他背後站著整個國公府。
且他一喝醉就容易口無遮攔,若是不慎將此事捅了出去,以他如今的權勢,還做不到完美收場。
想通之後,許玉淮立即做出決定。
“七哥,你以為這是件好東西?”許玉淮面露苦澀,長長嘆了一氣,“若非因為它,我怎會在回京途中遭遇不測,險些葬送性命?”
“杜相不知從何處得知這東西在我手上,將我調進吏部,名為升遷,實為敲打。這段時日,我.日日與杜相家的公子周旋,擔驚受怕,惶恐不安,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這燙手山芋丟了,我面上愁苦,實則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可沒想到,它竟然又回來了。”
許玉淮握住舒明的手,眼裡皆是惶恐,“七哥,杜相心狠手辣,一想起回京時我那些僕人的下場,我這心裡就怕啊。”
“我死了不要緊,可昭昭和我祖母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