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不是那本書,而是書裡的東西。
這東西的存在他只向杜相透露過,難不成是他不甘威脅,命人把東西取走了?
想到此,許玉淮神色陰沉。
好在他已將名單全部記下,哪怕是杜相毀屍滅跡,他毀多少,他就能弄多少。
如若並非杜相,尋常人也無法破解書裡的奧秘。
想通之後,心口堵著的鬱氣終於散了。
許玉淮神色舒緩,“派人日夜把守我的書房,不經我允許,不準任何人擅入。”
元義元福應下,“諾。”
二人退下後,許玉淮靜坐須臾,憶起昨夜答應過雲鏡紗,今日會去看她,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書房,他頓了片刻,抬頭望著碧藍天空,無聲舒氣。
“姑娘,侯爺來了。”
敏良進屋通報。
“侯爺?”
雲鏡紗放下笸籮,起身迎上。
上次孟桓啟道破許玉淮腰間香囊是她所繡之後,雲鏡紗便一直想給他再繡一個,可惜方才選來選去,始終選不出合她心意的料子。
這一愣神,許玉淮已從屋外進來,石綠色寬袖圓領長袍,腰間蹀躞鑲著綠松石,亭亭如松,豐神俊逸。
眉目間帶著不易察覺的鬱色,俊臉微微泛紅,抬手一揮,“都下去,本侯與雲姑娘單獨說幾句。”
敏良三人看向雲鏡紗,見她點頭,這才領著小丫鬟們退出去。
雲鏡紗斟茶,“侯爺怎麼來了。”
許玉淮在羅漢床上落座,“來看看你。抱歉,昨夜冒犯你的府衛,我已經罰過了,往後這事再不會發生。”
把熱茶推向許玉淮,雲鏡紗搖頭,“他們也不過是盡忠職守,我不在意的。”
“盡忠職守是一回事,冒犯你又是一回事,不能混為一談。”
茶蓋輕輕刮過茶湯,許玉淮淺淺飲一口。
雲鏡紗點點頭沒再多話。
“對了,昨日車夫和桃杏為了護我,受了一刀後掉下懸崖,想必是沒了。”她紅著眼,顫聲道:“侯爺能否告知我他們的家人在何處,我想盡份心意。”
死兩個下人罷了,許玉淮沒放在心上,溫聲道:“讓管家去辦即可。他行事老練,你盡可放心。”
“昨日,是何人救了你?”
雲鏡紗:“一名路過的行商。”
“可有留下姓名?”許玉淮問:“他救了你,便是侯府的恩人,合該好生感謝才是。”
這話好生奇怪,她和常遠侯府有什麼關系?
雲鏡紗搖頭,“並未。他有要事在身,將我們送回便匆匆離開了。”
許玉淮遺憾一嘆,“可惜。”
他飲了口茶,目光落在雲鏡紗臉上,眸光流轉間似有溫情流淌,連帶著那張臉彷彿也多了些許溫柔多情。
“雲姑娘,我已經與昭昭提過了。”
雲鏡紗茫然,“提什麼?”
“啪嗒。”
茶杯輕輕扣在桌上,許玉淮柔聲道:“納你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