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淮在恭賀聲中走出禮部大門。
他嘴角噙笑,溫和有禮,寵辱不驚,“多謝。我在滿月樓設了宴,諸位若是有空,可一同去喝兩杯。”
官員們紛紛應和,“那是自然,如此喜事,自該喝兩杯才對。”
“那下官就厚著臉皮去了。”
許玉淮微笑頷首,在簇擁中去了滿月樓。
樓上早已備好了雅間,幾名伶人將眾人迎進,一人撫琴,一人吹簫,另有一人抱著琵琶。
珍饈美酒,佳人在側,又有雅音繞耳,席上其樂融融,你一杯我一杯,不覺便喝多了。
許玉淮差人把諸位大人送回府中,最後離開滿月樓。
元義元福忙著送人,等回頭一看,已沒了許玉淮的身影。
二人悚然一驚,“侯爺?”
“侯爺呢?!”
“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許玉淮努力保持鎮定。
他在席上喝的不少,風一吹有些頭暈,才剛往旁邊走了幾步,一塊帕子驀地從後捂住他的口鼻。
許玉淮暈了過去。
等醒來時,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全身罩著麻袋,整個人動彈不得。
劫財?還是尋仇?
他謹慎地出聲詢問。
誰知下一瞬,一股重力踢在肩上,劇痛襲來,許玉淮面色瞬間扭曲,忍著沒叫出聲。
緊接著,那人一拳打在他腹上。
許玉淮倒吸一口涼氣,疼得臉色煞白,頃刻間出了冷汗。
“……誰,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不語,只一味地打他,彷彿對他恨極。
他力道極重,一下又一下,似雷霆萬鈞,重重擊打在他身上。
許玉淮全身都疼,他想躲,然而無論怎麼躲,一個個拳頭始終穩穩落下。
無力的屈辱感令他恨得眼睛充血,記憶中的畫面在眼前顛來倒去。
他咬住下唇,忍住即將溢位的痛吟,咬到有血滲出,也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打他那人全程不說一句,他終於明白舒含昭前些時日的暴怒和憤恨。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似是打累了,用力踢在許玉淮腰上,像踢死狗一般把他踢到一旁,拍拍手,揚長而去。
許玉淮虛弱地躺在麻袋裡,渾身上下都疼,後背沁滿了冷汗。
他想把麻袋扯下,可雙手伸出去,抖了許久,始終無法解開繩子。
“侯爺!您在哪兒啊侯爺!”
元義的聲音遠遠傳來。
許玉淮閉眼,收回眼裡滔天恨意。
……
尹尋春心情極好地回了常遠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