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串似的淚水落在錦被上,單薄肩膀顫抖,雲鏡紗哽咽,“許大哥,求你別看了。好醜,好醜……”
“好,我不看,你別哭。”
許玉淮沉著臉放下簾帳,轉身冷冷看著老大夫。
老大夫停筆,恭聲道:“侯爺,待姑娘體內毒素清了,疹子自會消。”
許玉淮面色好轉,微微頷首,回身安慰,“沒事了,這些都會消的。我保證,一定讓你恢複如初。”
雲鏡紗忍著哭音道:“我相信許大哥。”
許玉淮鬆了口氣,視線一轉,掠過跪在地上哭泣的芳音和尹尋春,放在敏良身上,“你隨大夫抓藥。”
敏良站起,恭聲道:“是,侯爺。”
二人一走,芳音立即跪到許玉淮面前,“侯爺,有人要害姑娘,還請您給姑娘做主啊。”
“桃杏!一定是桃杏!”
芳音滿臉淚痕,恨道:“她最開始對姑娘愛搭不理,前幾日突然給姑娘獻殷勤,一定是她,是她要害姑娘!”
許玉淮問:“她為何要害你們姑娘?”
“當然是因為……”
“芳音。”
帳子裡雲鏡紗弱聲喚道:“我想吃東西。”
今個兒折騰了一早上,她至今未曾進食。
芳音欲言又止,“姑娘……”
“芳音。”
雲鏡紗輕柔而堅定地打斷她,“我餓了,想吃東西。”
芳音咬唇擦幹眼淚,“奴婢這就去取。”
她走後,屋內陷入寂靜。
許玉淮神色晦暗,口吻溫良,“好好養著,我明日再來看你。”
“……好。”
瞥過跪在床前的尹尋春,知道那是雲鏡紗買回來的丫鬟,許玉淮叮囑,“照顧好你家姑娘。”
尹尋春點頭。
珠簾脆響,許玉淮低聲在外間說了幾句,隨後便有好幾道腳步聲離去。
尹尋春掀起簾帳,“姑娘。”
雲鏡紗揉著額角。
哭了一場,她精神不濟,眉眼淡淡,“我歇會兒,芳音回來了叫醒我。”
“好。”
大概兩刻鐘後,芳音回了。
尹尋春叫醒雲鏡紗,扶著她坐起。
把幾案安置在床上,芳音取出一碗白粥和幾樣小菜。
“委屈姑娘幾日,等姑娘身子好了,再給您吃好的。”
雲鏡紗笑,“這已經很好了。”
芳音想喂她,被雲鏡紗拒絕,只好在一旁為她佈菜。
“姑娘。”她想不通,“方才為何打斷奴婢的話?一定是夫人容不下你,才讓桃杏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