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孟三兩下收拾好東西,來到陳江時桌前,拍了拍對方的桌面:“你真的打算和他絕交了?”
陳江時的動作也很快,抓起揹包要走。
誰知袁孟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從哪兒來這麼大的力氣,竟然一下子把他按回了椅子上。
陳江時猝不及防,皺眉看向袁孟。
袁孟少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看上去嚴肅又正經。
“你跟我說實話。”袁孟把聲音壓到只有他倆能聽見的程度,“真的要絕交了?”
“絕交”這兩個字的重量不輕,像一記悶錘一樣地敲在陳江時的腦袋上。
他有些頭暈目眩。
垂著腦袋坐了一會兒,陳江時悶聲開口:“我不知道。”
“什麼你不知道?我看你是知道得很。”袁孟的語氣頗重,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幾天他皇帝不急太監急,為了這兩口子的關系,上火得嘴裡都長了兩個燎泡。
陳江時又不說話了。
“你這幾天的所作所為不就是為了這個嗎?之前我還勸你去哄少爺,現在看來,需要被哄的人是你才對。”袁孟氣急敗壞地說,“你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鬧什麼脾氣?你和少爺的關系不是最好了嗎?到底出什麼事讓你變成這樣?少爺都對你主動示好那麼多次了,你真是跟個石頭似的,每次都無動於衷。”
陳江時抹了把臉,想站起來,卻又被袁孟按回椅子上。
袁孟生怕按不動他,把揹包往身後一甩,兩隻手都按在他的肩膀上。
陳江時抬頭望著袁孟的臉,張了張嘴。
袁孟催促道:“你說啊。”
陳江時啞著聲說:“我說不清楚。”
袁孟:“……”
每週五晚上都是袁孟和王昊幾人一起瘋玩的日子,今天也不例外,一群人去了溜冰場,滑到天黑,又在廣場上吃燒烤。
王昊和吳珊分手了,這幾天都在調理情緒,好不容易調理過來,今晚終於有心情問一下陳江時和錢棠的情況。
“他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少爺姥姥出事,江時還在醫院陪了一晚上。”王昊說。
袁孟頭疼地按著太陽xue:“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這樣了。”
“是不是那天晚上出了什麼事?”唐山剛問。
“沒有吧。”袁孟仔細回憶,“第二天江時發了一天的燒,放學後我陪他去診所開了藥,把他送到家裡,少爺還給他打了電話,是我接的,我跟少爺說了他生病的事,少爺就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
“那就是那個晚上出的事?”唐山剛說。
其他人聞言一愣,也後知後覺地想到什麼。
“他們那晚吵架了?”王昊猜測。
“什麼架能吵成這樣?把朋友都吵沒了,而且江時不是病著嗎?哪兒來的力氣和少爺吵架?”袁孟想了半天,還是毫無頭緒,只得捧著腦袋唉聲嘆氣,“你們說他倆奇不奇怪?好的時候像連體嬰,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不好的時候又連陌生人都不如,隨手幫個忙也不肯。”
“不然說他倆是兩口子呢?”其他人揶揄道,“你見過哪對夫妻扯了離婚證還和和氣氣的?不都打得臉紅脖子粗?”
一陣安靜後,幾人心有靈犀地笑了起來。
原本沉重的氛圍變輕松不少。
王昊拍著袁孟的肩膀說:“你放心啦,你看我們身邊多少夫妻,離了婚又複婚,他倆感情那麼好,複婚是遲早的。”
“就是就是。”其他人說,“夫妻沒有隔夜仇,扯了離婚證的夫妻也可以一炮泯恩仇……”
話音未落,王昊一腳踢到說話的人小腿肚子上。
那人“哎喲”一聲。
王昊瞪他:“玩笑話可以說,但也要有個度,什麼炮不炮的,話真難聽。”
週末兩天,陳江時一直呆在家裡學習,順便抽空把家裡裡外外地打掃了一遍。
週一這天,天氣回暖,天剛亮起來,就有一縷縷晨光穿過玻璃灑進教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