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鬧出的動靜不小,王昊和夏文華兩個人說話時像鬼吼鬼叫,嚇得在橋上放煙花的其他人連忙往兩邊散。
不多時,華陽橋上就剩下他們這兩波人。
夏文華在地上搜尋一圈,撿起一根和高粱一樣粗的用過的煙花筒,他身後的幾個人有樣學樣,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放好鞭炮,各自也撿了別人用過的煙花筒,都和夏文華手裡的那根差不多粗。
王昊在晚飯時喝了幾大杯葡萄酒,度數不高,但架不住他這麼造,被夏文華等人一挑釁,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他大步向前,卻在下一秒被陳江時伸手攔住。
“算了。”陳江時壓著聲音說,“今天是大年三十,別和他們計較。”
其實他想說的是他們在錢棠家附近,今晚又在這邊留宿,最好不要惹事。
沒等王昊開口,夏文華驀地笑了一聲:“喲,陳江時,你什麼時候變這麼膽小了?該不會是被我上次那一棍子敲小的吧?真是不好意思,害你頂了那麼久的大包,不然我再給你一棍子,正好來個左右對稱……”
話沒說完,忽聽“嗖”地一聲響,一發細小的煙花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來,筆直地撞到夏文華的後背上。
夏文華猝不及防,嚇得當場蹦了起來:“臥槽!”
緊接著是第二發煙花、第三發煙花……
煙花不是那種大煙花,更像是給小孩放著玩的小煙花,可怎麼說也是煙火,易燃易爆,火星子在夏文華等人身上炸開時,他們連罵帶叫,嚇得連手裡的煙花筒都顧不上拿,抱頭鼠竄。
其中夏文華最慘,一不留神摔了一跤,額頭磕在石欄上,肉眼可見地腫起了一個包。
陳江時等人順著煙花來時的方向看去,就見錢棠站在上橋口,一隻手裡拿著煙花筒,另一隻手用力在半空中揮。
“走啊!”錢棠喊。
陳江時沒有猶豫,拔腿就跑,袁孟和王昊幾人趕緊跟在後面。
“我們的東西拿了嗎?”錢棠問。
袁孟氣喘籲籲,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拿了拿了。”
錢棠又往地上一指:“把他們的東西也拿上。”
剩下空著手的兩個人完全不帶腦子,錢棠說什麼就是什麼,一群人帶著一堆東西,一陣風似的往別墅區的方向跑。
夏文華幾個人跟在後面又喊又叫,他們的鞭炮都是用壓歲錢買的,花出去了真金白銀,被搶的感覺可比被煙花炸在身上時痛多了。
十幾個人你追我趕,還沒跑到別墅區,前面一夥人就散開了,錢棠熟門熟路地帶著陳江時抄小道,翻過一道圍欄後,兩人跌在松軟的草地上,也甩開了追逐他們的聲音。
陳江時抱著錢棠滾了半圈,被錢棠壓在身下,他推了推錢棠的肩膀,示意對方起來。
可推了半天,錢棠都不為所動。
“錢棠?”陳江時喊了一聲,結果抬眼就撞進了對方的眼眸裡,那雙眸子被不遠處的路燈光映得星星點點。
錢棠不言不語,只專注地注視著他。
呼吸間,他聞到了那股甘甜的葡萄酒味。
晚飯時錢棠也喝了不少葡萄酒,葡萄發酵的氣味濃得醉人,說來奇怪,之前錢棠身上的味道還很淺淡,這會兒就好像要將他淹沒一般。
很快,他便找到了答案——
因為錢棠的臉逐漸放大,帶著葡萄酒味的溫軟雙唇貼了上來,正正好好地貼在陳江時的嘴唇上。
不過片刻,有濕潤的舌尖探出,試圖撬開陳江時的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