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蜃沒管吳柏的嘶吼,他反過身,雙手都抓住俞芷衿的手臂,把她從頭到腳上上下下仔細檢查。
沒有濺到,沒有傷到,她沒有受傷,太好了……
反倒是俞芷衿眼中有些震驚:“傅予蜃,你受傷了。”
“……你別動!”她去看他的手臂。
剛湊近了,傅予蜃就冷著臉把她推開,“離遠點!”
想毀容嗎?
熟悉的氣味,這是硫酸!
“你先把衣服脫下來!別讓液體一直貼在身上!”俞芷衿不管,去扯他的外套。
秋冬外套比較厚,但也架不住濃硫酸的腐蝕。
傅予蜃依言,脫下外套扔到地上。
“襯衣也是啊,”俞芷衿有些急了,她看到破爛的衣料下,是他發紅到有些焦黑的面板,“礦泉水呢?有礦泉水趕緊拿過來!附近有水源嗎?”
傅予蜃不說話,看著她。
看她難得一見真情流露的焦急。
“有水有水!”孟炬煊已經轉得像個陀螺。
“紙呢?誰有面巾紙?”俞芷衿又問。
被硫酸燙傷怎麼處理她大致知道,這種時候雖急但不亂。
孟炬煊又去找紙。
“我有紙,我這裡很多。”俞芷衿的助理和司格的人也紛紛上前。
傅予蜃脫掉了上衣,被人團團圍住,有的遞水有的遞紙。
俞芷衿疊起厚厚的紙巾,小心翼翼的吸附他面板上殘留的硫酸液體:“有些疼你忍忍……”
“該怎麼弄怎麼弄。”傅予蜃像是沒有痛覺神經。
俞芷衿的手穩穩地按上去,還是掌控著力度。
這個沒有同理心的男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吸完硫酸,又用礦泉水不停沖洗。
“姐,方嘉譽說要衝洗十五分鐘,我這讓搬了幾箱過來,不夠我再去買。”孟炬煊跑前跑後。
“你冷嗎?”一瓶又一瓶的礦泉水淋下去,俞芷衿看到傅予蜃身上銀冬般的面板,忍不住問,“冷就披一半衣服。”
“衝你的,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