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此時此刻,像是從馬路上開出的一朵花的精靈。
傅予蜃撐開傘,面朝她走過去。
“傅少。”相隔還有七八米,俞芷衿就笑起來。
她在外面,連傅予蜃三個字也不會叫。
但她笑得好看,眼睛彎起來,像盛了蜜一樣,抿著的雙唇嘴角上揚,是恰到好處的含蓄的欣喜。
傅予蜃不由得想起她那天晚上,被陷害和劉璋宸約會時,叫過的他的稱謂——【老公】。
從那之後她再也沒對他說過這兩個字,甚至連稍顯親密的【予蜃】都沒喊過。
她總是直呼他的名字,今天這是在外面,連傅少都叫出來了。
可是她笑得這麼好看,眼裡全都是星星,傅予蜃就暫時不想和她計較了。
傅少就傅少,本來也是他不想公開他們的關係,有關他們結婚的訊息都是他自己封鎖掉的。
不知不覺,他唇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這樣的雨天,這樣的傍晚,這樣的俞芷衿……
傅予蜃的淺笑,在眼神不經意間掠到一個奔向俞芷衿的男人身影時,停住了。
幾乎不假思索的,他突然加快了腳步,以飛一般的速度衝到了俞芷衿的面前……
“啊!”
俞芷衿被推得後退了大半步,差點摔倒在地。
傅予蜃一隻手抓著傘,擋在俞芷衿面前,另一隻手抓著她的袖子把她甩到一邊。
有什麼液體潑到了傘上面,再順著傘流到了傅予蜃手臂上。
火辣尖銳的刺痛隨之傳來。
俞芷衿眼睜睜地看著傘面在被液體腐蝕,融成了一副骨架。
骨架後面,是吳純念父親吳柏一團黑氣猙獰癲狂的臉。
他手裡拿著玻璃瓶,瓶口敞開,瓶子裡還有殘存的液體,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不適的酸腐化工液體氣味。
見俞芷衿沒有受傷,他試圖繞過傅予蜃,把瓶子裡剩下的東西繼續潑向她。
傅予蜃扔掉傘骨,一腳踹在吳柏腹部,直接將他踹得離地飛起,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崇明已經帶人衝過來,把吳柏按住制服,手裡的瓶子也給他踢遠了。
“俞芷衿!”吳柏的臉烙在馬路上,瘋狂地掙扎叫喊,“你害了我女兒!我跟你不死不休!放開我——我要給我女兒報仇——”
孟炬煊舉著手機,也一臉驚懼地從車上下來。
先前他就一直拿著手機拍影片,想著要把蜃哥和俞芷衿相聚的美好畫面拍下來,沒想到居然拍到了這麼畫風驚悚的一場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