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芷衿是震驚的,轉而又很難過,再而糾結、羞怒、內耗得難以釋懷。
後來,她才發現,他幾乎如此平等的對待生命中的每一個人。
這個男人的字典裡,沒有善良、憐憫、共情。
所以,俞芷衿犯不著去在意他說了些什麼。
只需要提取和自己切身利益有關的資訊點就好。
傅予蜃是不會主動碰她的,兩人這場陰差陽錯的婚姻註定是徒有虛名。
重做一次夫妻,形婚無所謂,俞芷衿只求不成怨偶就行。
她攏著所剩無幾的襯衣,神情倒很乖順:“我只是聽你的話,你說的我都會聽。”
她不會主動去觸怒他。
只需要表面順從,句句撿好聽的說,維持她最初的人設,很快就會在傅予蜃那裡失去存在感。
前世,很多喜歡過他的女人都是如此。
只要不去挑釁他、勾引他,懂距離有分寸,都會活得比較透明和安全。
“呵,”傅予蜃輕笑了一聲,他指腹從俞芷衿的下頜骨上磨搓過去,像把玩什麼物件,“那我現在讓你從三樓跳下去,你跳嗎?”
他沒有從俞芷衿臉上看到驚詫與害怕。
相反她抬眼,平靜的眼眸中帶著一縷柔絲般的溫順:“我跳。”
無趣的女人……
但似乎又和其他無趣的女人有哪些地方不一樣。
傅予蜃舌頭抵了一下腮幫,生生壓下了一股無名火。
俞芷衿這個女人,確實有哪些地方是與眾不同的。
但如無必要,傅予蜃現在不太想激進的去探知。
他厭惡失控,忌諱任何不可掌控的人和事。
他怕,再遇上前兩次那樣的情況,他會忍不住殺了這個女人……
手機響了。
他終於鬆開了鉗著俞芷衿的手,直接按了擴音。
“傅少,我們到門外了。”
傅予蜃把手機扔向沙發,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脫下了身上的風衣,反手朝俞芷衿扔過去。
“穿好。”
俞芷衿抓住風衣,卻沒有動。
她有點懵。
他們這才見了幾次面,次次他都給她扔一件衣服。
“怎麼?”傅予蜃側身,眼神從她瓷白纖長的雙腿上掠過,語氣譏諷,“不是沒衣服穿?”
揹著他偷偷穿他衣服,真給她穿,倒裝模作樣起來。
還是她就想這幅樣子見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