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腔裡重重噴出一股熱氣。
眼神在遊鴻才身上來回颳了幾遍,最終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猛地將手伸入懷中。
再抽出來時,掌心已穩穩託著一枚青玉令牌。
那令牌不過巴掌大小,觸手生涼,通體青光瑩瑩。
正面一個古樸的“紀”字,筆畫間透著一股歲月沉澱的蒼勁。
背面雲紋繁複,每一筆都深深刻入玉中。
隨著光線角度的變換,那些雲紋的陰影也隨之遊走,平添幾分神秘。
一股無形的氣息自令牌上悄然散開。
並不如何霸道,卻壓得人胸口發悶,呼吸也隨之沉重了幾分。
“都看清楚了!”
鷹鉤鼻男子將令牌高舉過頂,幾乎是吼出來的。
聲音裡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此乃我紀家族老會信物,族老令!”
“我等奉族老之命,前來尋回家族流落在外的嫡系血脈!”
“誰敢從中作梗,便是與我整個紀家為敵!”
“你們,還有你遊鴻才。”
“自己掂量掂量,與紀家作對是什麼下場!”
令牌現世,周遭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秦正雄眉宇間那道淺淺的川字紋,不自覺地深了些,他瞥了王老一眼。
王老平日裡總是眯縫著的眼睛,此刻也睜開了少許。
瞳孔微微一縮,旋即恢復如常,只是那下巴繃得更緊了。
紀家族老令……
這東西可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請得動的。
這代表著紀家那群老不死的共同意志。
一旦動用,往往便意味著不死不休。
這鷹鉤鼻,看來是真的被逼到牆角,連這種壓箱底的玩意兒都給掏出來了。
麻煩,這下是真麻煩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極點之際。
一直躲在遊鴻才身後,顯得楚楚可憐的紀夏青,突然“啊”地一聲低呼。
纖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左邊肩胛骨位置。
那張佈滿“痛苦”與“迷茫”的小臉上。
此刻又添了幾分“努力回憶”的神色。
她蹙著秀眉,斷斷續續地呻吟道。
“我的肩膀……我的肩膀……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烙在那裡……好痛……又好熟悉……”
這一聲痛呼。
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