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又跟謝安景說:那我早上八點在早餐廳門口等你好不好?
這對於牧霖來說是個極大的進步,因為他從前一直很少在同事多的地方做出親密舉動,今天卻主動要在酒店的早餐廳等人。
然而謝安景卻發來個地址:明早八點半去這裡
牧霖看了下,是酒店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就回道:好噠
他覺得,可能謝安景不想讓其他同事看到或者聽到吧。
其實他純粹誤會了謝安景的意思,對方只是不想看到牧森。
酒店的早餐廳就在樓下,牧森很可能用一起吃早飯的理由跟過來,但如果去外面的一家咖啡廳,牧森再跟過來監視就不合適了。
所以他特意選了家酒店附近的咖啡廳。
牧霖放下手機,跟牧森說:“哥,我明早去別的地方吃飯,你自己去早餐廳吃,之後再去環球影城吧,不用管我了。”
牧森秒懂:“是跟謝安景一起去吃?”
“也不知道能不能一起吃……”牧霖說著其實很忐忑,“到時候再看看吧。”
牧森糾結片刻,還是同意了。
這畢竟是弟弟自己的事情,他不可能越俎代庖幫忙做決定,就只說:“有事情的話給我發訊息。”
他們來日本玩之前,每個人都買了一張當地的流量卡,可以在離開酒店後聯網互發訊息。
“好的。”牧霖當著牧森的面回答得很乖巧,之後各自去洗漱,但真的躺在床上的時候又不淡定了。
明天到底應該怎麼跟謝安景說。
對方真的還願意聽嗎,他那些隱秘的瑣碎的也許不應該有的心事。
他很忐忑,但還是努力好好睡覺,畢竟睡不好頭疼,可能第二天都沒辦法走過去談。
次日早上七點半,牧霖下樓隨便吃了點早餐後就拿著禮物從酒店出發走去咖啡廳,牧森則下樓吃早餐,吃完早餐準備獨自坐地鐵去環球影城。
早八點的咖啡廳正是早高峰時期,謝安景似乎很早就到,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擺著一杯咖啡等他。
牧霖見狀加快腳步走進咖啡廳,拉開謝安景對面的位置坐下,將禮品袋放在桌子上,率先道歉:“對不起,我來晚了。”
謝安景將選單推過去,只說:“你沒遲到,想點什麼?”
牧霖對著選單上的英文辨認片刻,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緊接著他就看到謝安景招手叫來服務生,用日語說了些什麼,他驚訝地發現謝安景似乎會說日語,日語的水平還能應付日常交流。
謝安景身上好像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東西,對方也許遠比他想的還要優秀。
他點的咖啡很快就送上來,是一杯熱的卡布奇諾,他像上次在咖啡廳一樣握著卡布奇諾的杯身,深呼吸,鼓起勇氣將昨天買的東西推到謝安景那邊,努力措辭半天,卻想不到更好的,只好幹巴巴地說:“送給你的。”
謝安景掃了下購物袋,從外表看不出來是什麼,就問:“裡面裝的是什麼?”
“一副墨鏡。”牧霖解釋說:“秋天了,太陽大,開車光線很刺眼,可以戴一副偏光墨鏡保護眼睛。”
他見過謝安景戴墨鏡,有點bking,但真的很帥。
“我有。”謝安景只說:“而且身為上司,不好收下屬送的禮物。”
牧霖怔住,不知道怎麼又來到職場頻道,謝安景之前在他面前都是盡力避免職場頻道。
不過他又想起已經分手,對方這麼說也很正常。
他不氣餒,鼓起勇氣問道:“那上司就會和下屬單獨約在咖啡廳見面麼?”
謝安景不說話了,只看著他。
牧霖用力地咬著嘴唇,下邊的唇瓣被他咬到發白。
他心跳很快,對於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十分忐忑,不知道謝安景會給予什麼樣的反應。
不過對方願意坐在這裡等他,應該還是會給他一個機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