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識到,那些百足蜈蚣,正圍成一個圈,慢慢向他靠近。
不止前後左右,就連頭頂也是那令人絕望的爬行聲。
無路可逃。
這四個字在柏婪腦中響起的一瞬間,那些百足蟲動了。
柏婪聽到下雨的聲音,但他知道那不是雨。
他拼命躲避著,但還是阻擋不了那些蟲子插空向他的耳鼻鑽,他甚至能聞到那百足蜈蚣身上的惡臭味,只能拼命防禦卻依然寸步難行,就在他束手無策之際,不斷砸向頭頂的觸感卻忽然消失了。
下一秒,他被圈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像是暴風雪裡終於尋到庇護所的旅人,柏婪的心不受控制地安定下來,激烈的呼吸也慢慢平息。
那人像是沒有察覺到四周虎視眈眈的蟲群,一雙手耐心地撫過柏婪的頭頂、眼睛、面頰、脖頸,細心摘掉那些令他不適的麻癢,一路向下,最後溫柔地解開了他束得緊緊的褲腳。
那雙手溫暖而堅定,柏婪的身體在這樣的安撫中平靜下來,靈魂亦如浴溫泉般舒適,待他終於發覺不對,反應過來時,四周竟已無半點聲響。
他在這樣的安靜中逐漸不安起來,摟著他的人沒有動作,可柏婪不知為何總覺得那人正在看他。
半晌,他終於忍不住,不安地開口。
“鶴……”
一個字未說完,嘴就被堵住,柏婪愣了一秒後開始拼命反抗,卻絲毫不是對手。
他的雙臂被緊緊箍住,整個人像是要被揉進另一個人的身體裡,嘴唇被瘋狂吸吮、碾磨,口中連津液都被舔舐幹淨。
就好像鶴厲的魘症還沒有解,而他不幸被錯認成甘美的陪葬酒,被那人喝得一滴不剩。
“鶴……放……嗚……”
斷斷續續的罵聲被另一人全數吞嚥,每個字都被無情地咬進嘴裡,柏婪拼命掙紮搖頭,可那人只是簡單換了個姿勢,一手圈住身體,一手扣住後腦,繼續貪婪地吸吮著。
直到鶴厲的手開始不安分地伸進衣服下擺,柏婪再也忍不住,狠下心咬了那舌頭一口,重傷的先鋒才不情不願地退出,臨走時還偷親了兩下唇瓣。
外面眾人焦急地等待,可是耳室內卻沒有絲毫動靜,阿遊著急地催促眾人離開,卻沒人理她。
過了不知多久,門終於被開啟,眾人上前,只看到跌跌撞撞紅著臉沖出來的柏婪,以及跟在他身後眯著眼一臉滿足的鶴厲。
林小蛇看著柏婪的模樣,有些擔心地問道:“還好嗎?你這嘴是被那蜈蚣咬了嗎?”
柏婪猛地捂嘴搖頭,陳緋紅個沒眼力見的還在繼續問:“臉咋也這麼紅,那蜈蚣不會有毒吧。”
宋茶茶見狀偷偷給鶴厲比了倆大拇指,轉頭打圓場道:“沒有大事就好,應該是裡面太悶打鬥熱的吧,咱們快離遠點讓柏婪自己喘口氣吧。”
眾人聞言沒有多想,柏婪也很快平複了自己,一旁的阿遊表情已十分不耐煩,第無數次開口催促道:“趕緊走了,不然天黑之前出不去,可就得一輩子留在這了。”
看到阿遊,柏婪忽然想起件事,開口問道:“我剛剛看到陪葬酒後面的掛畫,不知道上面的內容,你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