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血腥氣的鶴厲從視窗一躍而下,揉了揉肩,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誰讓你們抵著門了?”
為了撬門拆了鋼管卡住門縫的幾人:“……”
鶴厲原本因為身上沾了血滿心煩躁,正要開口陰陽怪氣,懷裡卻忽然撞進來個人。
鶴厲下意識伸手接住,浸滿血液的襯衣貼緊腹部,觸感黏膩惡心,他卻顧不上了,滿腦子都只剩一件事——
柏婪竟然,在廣告裡對他投懷送抱了?
那個正經的、嚴肅的、穩重的柏婪,在這種廣告失敗的緊急時刻,主動抱了他?
見鬼了?
鶴厲眨了眨眼,心情一瞬間沖破雲霄得好,他緊了緊摟著懷裡人的手臂,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小驕傲:“你擔心我啊?”
柏婪沒回答,只是將頭更深地埋進鶴厲的脖頸,蹭了蹭。
脖頸處傳來些微癢意,鶴厲縱容地笑了笑,一隻手摩挲柏婪腰間,一隻手輕拍他的後背,像是無言的安撫。
一旁幾人看著柏婪近似於撒嬌的動作,簡直比剛剛看見幾千個學生變異還要驚悚。
宋茶茶更是震撼,一瞬間有著看見自己親爹跳喵喵舞的詭異感。
身為主角的兩人卻絲毫不覺得什麼,鶴厲一臉享受,而柏婪蹭完獲得了熟悉的安全感,下一刻抬起頭時神色已經恢複了穩重冷靜。
他看向鶴厲,語氣平靜:“剛剛發生了什麼?有沒有受傷?”
鶴厲搖了搖頭表示他沒事。“我殺了幾十個學生之後,他們忽然都逃走了。”
他語氣平淡,彷彿一個人徒手殺死幾十個鬼怪不是什麼稀奇事。
柏婪聞言沉默下來,思索片刻後道:“這裡不安全,我們先換個地方說話。”
此話一出,眾人才發覺四周安靜得可怕,幾乎到了詭異的程度。
那些變異的學生彷彿入冬後鑽回地縫的蚰蜒,不知在哪個角落蟄伏,等待著下次的傾巢而出。
他們找到了一間空教室,將桌椅堆在門口作為阻擋,這才稍微安心下來。
四周依然一片死寂,窗外不知何時漫起了濃霧,霧氣裡有股潮濕的死人味,令人感到極度不適。
陳緋紅看著那霧氣越來越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咱怎麼整啊,我還是第一次經歷人沒死光,廣告先失敗這種事兒。”
柏婪皺起眉:“是我太莽撞了,劇情還沒完整,就提前驚擾了boss。”
“現在不是分鍋的時候啦。”宋茶茶看著柏婪:“而且我們雖然是跟著你參加廣告,但也不能成功了算大家的,失敗了就算你一個人的嘛。”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柏婪輕輕笑了下。
習禮抬了下眼鏡,將話題拉回:“廣告沒有立即關閉,就說明還有補救的辦法,我們中有人經歷過類似的情景嗎?”
沒有人接話,所有人臉上都是同款迷茫。
“如果實在沒辦法,就只剩那一條路了……”習禮眉頭深深皺起,餘光瞥了眼鶴厲。
林小蛇直白道:“現在百分之五十,還得死五個人,即使我們把剩下三個陌生人全殺了,我們中也得有人死。”
宋茶茶點頭:“確實,除非能再做點什麼,補上那百分之二十。”
陳緋紅:“要不我們先找到那三個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