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沒人看得懂棋局,眾人都顯得有些沉默。
就在四人僵持之際,林小蛇和林蜥各走了五步,林小蛇走到己方陳緋紅前方,而對面林蜥居然走到了習禮左側——一個神族的棋子主動走到精靈的鄰位,無疑是在自殺。
林蜥的表情卻有些平淡,看不出半點慌張。
柏婪看著林蜥的表情心頭一動,有什麼東西從腦中一閃而過。
更令眾人意外的是,大好局勢下,身為精靈的習禮居然反倒後退了一步,而神族林蜥卻沒有動,與此同時,對方唯一能牽制柏婪的另一張巨人牌陳鋒終於向中間邁了一步。
下一步,停滯許久的柏婪也開始了移動,被向右手邊移了一步。
於是現在的局勢變成了以柏婪為中心,前方是鶴厲,右手邊是林蜥。
作為巨人的柏婪並沒有被敵方包圍的自覺,與一步之遙的鶴厲對上目光時,還沖他笑了下。
他向前半步走到棋格邊緣,悄悄勾住鶴厲的衣角,低聲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鶴厲低下頭,盯著柏婪勾住他衣角的手指,先是沉默片刻,然後露出了一個有些新奇的笑。
柏婪還沒體會出這笑容背後的意思,腰卻忽然被箍住,他大半個身子被拉進鶴厲的格子裡,只有腳還留在原地。
柏婪被鶴厲突然摟進懷裡有些懵,他不太習慣在眾目睽睽下表現得太親密,剛要推拒,卻發覺鶴厲的手竟然沿著脊背腰線一路向下,隨後充滿暗示性地揉了一把。
柏婪瞬間炸毛,心裡難得對鶴厲激蕩起不適感,他後退半步,沒想到鶴厲卻得寸進尺地將手伸向他的胸肌。
柏婪眉頭皺起,想要躲避。就在這時,另一隻手卻突然橫亙進兩人中間。
柏婪驚訝扭頭,發覺林蜥正用一隻手牢牢抓住鶴厲的手腕,手臂肌肉隆起,眉眼陰沉得可怕,表情活像被人光天化日搶了老婆。
柏婪:?
他趁機掙脫出鶴厲的懷抱,剛要拉開兩人,卻見林蜥腳下的格子往遠離柏婪的方向移了一格,林蜥被迫鬆手,但目光依然緊盯著兩人。
看著林蜥的表情,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在柏婪心中成形,足以解釋這棋局一切的異常。
他剛要開口確認,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只見柏婪腳下的格子居然向鄰位鶴厲的方向走了一步,以至於兩人徹底重疊,站在了一個格子裡。
這個代表著“吃”的動作讓柏婪和鶴厲的臉色頓時都變得不太好看,兩人站在同一個格子裡四目相對,焦心地等待著審判。
所幸,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時,林蜥的聲音突然響起——“柏婪,殺了他。”
柏婪扭頭將目光移到林蜥身上,沒有回答,似乎在猶豫。
他思考片刻,看著林蜥剛要開口,卻被左臉突然傳來的濕潤觸感打斷。
——“啵。”
柏婪眼睛微微瞪大,捂著被親的左臉,轉頭看向笑意盈盈的鶴厲。
鶴厲像是沒看見他的表情,自如地摟上他的肩膀,沖林蜥露出一個很不贊同的表情:“你這個人,怎麼好好地要勸人守寡呢?”
說完他還偏了下頭,用肩膀搡了下柏婪:“真是不安好心,是吧親愛的?”
柏婪沒理他,只是輕飄飄瞥了他一眼,隨後道:“我不會殺你。”
聞言,鶴厲嘴角剛要上揚,卻因柏婪的下一句話而僵住。
“畢竟你在他的身體裡,我無法確定如果殺了你,他會不會受到影響。”柏婪一邊說一邊將鶴厲搭在他肩膀的手扒拉下去。“但希望你能謹言慎行,王先生。”
被點名的王行陽僵住了,但很快冷靜下來,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裡閃著藏不住的探究,隱約還夾雜著零星的興奮:“怎麼這麼說?”
“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柏婪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奇怪我怎麼知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