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宴時幽幽道:“真是日理萬機啊。”
梁安更是莫名心虛。
身為北趙大將軍,這些邊防要務本就是他分內之事,如今與東邦戰事雖了,卻也不該有絲毫懈怠。
可此刻被趙宴時一問,竟像是被抓到做壞事似的,平白矮了三分氣勢。
“我遣人送陛下回……唔——”
後半句話被堵在嘴裡,梁安兩手無措張開,瞪圓了眼。
站得木頭似的不動不搖,直到趙宴時松嘴,才眨了眨眼。
“陛下,我……”
又是一個吻。
這下樑安學會乖巧了,再這樣下去,他會窒息而死。
“宵行,我……”
“噓……”
趙宴時捏住他下巴,聲音柔和,帶著低沉的纏綿,嘴裡說的話又冷又狠——他自以為的。
“再說我不想聽的,就拿繩子,捆了你,扒了褲子,從上到下,抽到你說不出話。”
“……!!!”
梁安兩手捂住鼻腔嘴巴,急急退了兩步,貼在帳邊,鮮血從手指縫裡漏出來,染紅了手。
二人俱是一愣。
趙宴時皺眉掃量他,從上,到下。
“這是什麼了不得的話?撩撥得大將軍血脈僨張,興……致昂揚。”
梁安匆匆忙忙四處找帕子,捂住了流血的鼻腔,結結巴巴說:“走,走吧……咱們走吧……”
“走?去哪兒?”
趙宴時越走越近,梁安躲無可躲了,幹脆縮成了一團。
他心要從裡面跳出來了,再也承受不住了,舉旗認輸。
“……隨我同行。”
“可我現在。”趙宴時蹲下,微微歪著腦袋瞧他,一點點擦幹淨他臉上的血,帶著溫和笑意,“偏偏不想走了。”
他伸手,聽見“啊啊啊”的低叫聲,是驚恐,也是意料之外。
而那些侵擾內心的蝕骨之痛,反而在這樣時刻,煙消雲散,成了撫慰人最有效的良藥。
“別離開我,別離開……”他眼中水霧一片。
這世上,他也只剩了這一個,能給他瞧見眼淚的人。
趙宴時嘆息一聲。
離不開的,從來都是我啊。
不是嗎?騙子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