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梁安到底摸透了他脾性,趙宴時還是立刻說了謊。
“好。”他說,“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會。”
“又錯。”
趙宴時惱了,冷臉繃緊。
“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
梁安像是懂得了如何制衡趙宴時,重新主動將他擁在懷中,在他耳邊堅定說道:“不是為了梁安的天下。”
回應他的,是一個憤而又憤,又或者是用憤怒做藉口而被引誘來的吻。
從耳尖輾轉到側臉,再堵住了那張實在叫人生氣的嘴。
氣息交纏間,趙宴時閉目問道:“他還說了什麼?”
他知道,不可能那麼簡單的。
赫連暝想要他,那張由沈濯靈送往皇宮中的畫像,為他爭來了許多東西。
比如更多籌碼,更大的勢力,讓他得以一朝扭轉宿州局勢的兵馬……
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這世間唯一流著和岑如雨一樣血液的,和她相像的臉上。
赫連暝特意來一趟,正是因為趙宴時沒能守諾。
他不可能什麼都不說,而甘願離去。
除了剛才的話,一定,一定還有其他的……
回應他的,也是一個吻。
吻畢,趙宴時卻說:“不要騙我。”
引得梁安笑一聲。
一個慣會騙人的人,也想要“別騙我”的承諾。
可梁安不會騙他。
“他問我,可知為何他能長驅直入北趙,而無人阻攔。”
趙宴時目光一冷。吻就落在他眼皮上。
“他說,他自涼州入境。”
那裡,是趙昕時的封地。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赫連暝是告訴梁安,趙昕時敞開大門迎他進來的。
至於趙昕時隨的誰的心意,不言自明。
“他還說,戎烈是否威脅過,淮州是他囊中之物。”
淮州。
這個永遠繞不開的噩夢之地,令他帶出青州的兄弟們葬身於此的淮州。
又是誰在。
梁安的手腕突然被攥住。
趙宴時冷冷盯著他,一言不發。
很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