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懂。”
嚴汝成重新往外走:“你不會知道的。”
“我知道。”
他聽見懿央的聲音越發模糊。
“我還知道,你們得不到。”
傻孩子。
嚴汝成重新挺直腰背,腳下加快。
那是你爹和我爭來,給你們母女的,如今爭來,便只給你。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們。
你會明白的,你娘那個傻孩子,不過是沒能等到那天走錯了路。
這一次,不會再錯了。
“泉定瘟疫治癒,必定是你的緣故,這天下再沒有你治不好的病。”
“我不怪你,只需你此刻想個法子。”趙敏時逼近蘭渝。
宿州府外被包圍,趙敏時找不到莫述也找不到裴欽,一時間所有路都被堵死似的。
在宿州本是進退可守的好主意,可如今因所有事都與先前計劃的不同,所有事都亂了,趙敏時沒辦法不慌亂。
前有追兵,後無來援。
他強忍下來,盯著蘭渝,還能勉強忍住溫和說話。
“你需要什麼盡管說來,我要你拿出些能將外面那些人都牽制住的藥來。”
蘭渝臉色尚且蒼白,聽見他說這話,如看瘋子一般皺眉失語。
“宣王殿下怕是想岔了。”蘭渝說,“我不過區區一個大夫,不是大羅金仙,能有這樣的本事。”
趙敏時笑道:“蘭先生過謙了,‘區區一個大夫’是低看了你,既能研製出叫人發瘋控制心神的丸藥,如今同我說做不到,怕是難相信你。”
蘭渝皺眉:“那並非能控制心神……”
“好了!”趙敏時剋制不住,一掌落在蘭渝肩上。
他鉗住對方胳膊,雙目赤紅:“你我如今共存亡的,不必說些哄父皇琮時的話來騙我。”
他等不來蘭渝說話,一掌揮開了蘭渝的面罩。
蘭渝偏臉,再回過來神,冷冷看著趙敏時,從他眉心到耳尖有一條淡淡的疤痕,面具便是來遮它的。
“我再說一遍,這不是在同你商量,更不是在求你。”趙敏時斂起笑,掐住他臉,“這是命令。”
僵持片刻,他松開手,叫人用繩子將蘭渝捆上。
“抱歉了蘭先生,旁人不知,我是知你有什麼本事的。這樣不過是防你一時想不開硬要逃走的,便辛苦幾分這樣想法子,若想出來了,便叫人去配藥。”
趙敏時出門前,看他一眼。
“我將寧兒託付給你,你卻因擅自去泉定害我幼女小小年紀……”
他收緊手掌,沒再說下去。
“這事我不怪罪你,只這次難關,勞蘭先生與我共渡了。”
他深吸一口氣:“如今連老七都死了,你又能往何處去?隨我殺回京都後,我趙敏時的天下自有你一片天地。”
他甩袖離去,撞上了門。
蘭渝眼神閃動,為他所說害死幼寧一事。
這話分明毫無道理,瘟疫是莫述一手設計的,將蘭渝困在泉定更是因果報應,若不是莫述,蘭渝本可以救回幼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