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可以平靜走近的,以為沒有他在不會痛至如此的,梁安低估了對趙宴時的在意。
原來在不經意間,他們兩個已經走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也成為了梁安身體的一部分,以為明白趙宴時的欺騙和利用,不會在意至此的,以為早已無數次經歷生離死別,該已習慣了。
原來沒有。
“靖之,我來了。”
“我不求天,靖之,祝我如願以償。”
“我是這世間不起眼的野草,隨人踐踏,欺侮,冷落,拋棄。”
“沒有一次例外。”
“你是在為我哭嗎?可憐我了?”“沒關系,靖之,沒關系。”
不是可憐,是心在疼。
“還一起走嗎?”“當然。”
我一早想好了,能走到最後的。
“宵行,你能不能……教教我……”“可以,我說可以。”
“你會後悔的。”“剖我心換與你,始知此情真。”
“我只是,想要相信你,不行嗎?如果信你是錯的,那我該退到哪一步才是對的?”“你教教我。我會學。”
“你尚不知。你於我而言的意義。”
頭暈目眩,血湧出來,梁安沒再近前,一退再退。
我對你果真有意義嗎?
“我是個騙子,梁安。”
“從來也只有棒骨不會遠離我,背棄我。你也不是例外。”
原來,從未改變嗎?
如果這不是欺騙,也能在我面前決絕赴死嗎?不能哪怕為了我,哪怕只是一點點,為我……活著……
是這樣嗎?無可失去的感覺。
可是下一條路,在哪裡呢?
他總算被抽幹了,走不下去了。
“做噩夢了?”
是,很可怕的夢。
“宵行……”
“嗯,我在。”
“宵行,宵行。”
“嗯。”“我在。”
別離開我,宵行。
“別離開!”
沒人應他。
即便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