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凇平成親?更是從未想過。
她惶惶不可終日,甚至到了害怕聽見有關成親和林凇平的地步。
兩個丫頭看在眼裡,不久後林凇平來了。
該喜悅的,紅綢子正在府裡飄著到處在佈置,但梁棠月出門總是被風吹動著的紅綢嚇著,受驚了的兔子似的,眼神都四處閃躲著。
她想哥哥,心裡惴惴著什麼也想不到,只有哥哥在眼前一再出現。
他叫:“阿月。”
“我的好阿月。”
梁棠月鼻酸,不知究竟從來而來的恐慌。
見到林凇平該高興的,這是她看得和哥哥一樣重的平哥哥,她喜歡他。
但看見林凇平溫和笑臉的一瞬間,梁棠月頭一次笑不出來,僵硬站在那裡,絞著手裡的絲帕,幾乎要把帕子絞斷了。
林凇平看出來了,他們的小姑娘在怕。
他不需要知道她在怕什麼,但知道不該讓她怕。
“好月兒。”林凇平湊過去,“我手傷了,可否勞你推我走走?”
果然,梁棠月一聽他傷了,立時忘了害怕,碎步過去急道:“平哥哥,你哪裡不好?”
林凇平笑:“不疼,只是辛苦月兒。”
梁棠月咬住下唇,慢慢推著林凇平在府裡走動。
將軍府並不很大,娘不喜歡很大的院子,她喜歡一眼能瞧見所有孩子和她的夫君,所以梁棠月也不知該帶林凇平去哪裡轉轉。
“你哥哥從前和我閑話,以後誰也娶不走他的妹妹,若有混小子敢進將軍府,便叫我提劍過來,和他一同守在門前將人嚇回去。”
梁棠月臉一熱,再抬頭才察覺就在梁紹院子前。
繼而眼眶一熱,她不知道這些。
“月兒。”林凇平說,“你不要怕。”
他望著關著門的小院落,透過那一條縫隙凝望著裡面,像是瞧見了院子的主人站在那裡大笑。
他以微笑回應院中人的影子,緩緩說道:“此後你不過是從這裡到了另一個地方,我會比你哥哥想過的還更要疼愛你,再沒人能傷害你。”
“我保證。”他對梁紹說道。
婚期將至,棠月一日好過一日,也總算打起精神。
又要冷了,給小哥做的衣裳,給伏大哥、蘭哥哥他們做的衣裳,還有……給她將要嫁去的林家人,林家父親,平哥哥,林二哥哥……長公主姐姐的衣裳她沒有那般好的料子,不如再做了新釵給她更好。
這麼多事,怎麼幹的完,這下沒了旁的心思,繡房關上一切與她無關似的。
直到鄭伯激動叫著,敲開梁棠月房門,她開啟看著屋外眼熟的婦人一時沒想起來。
“小姐,是呂娘!”
呂娘。
梁棠月一驚,是她的乳母呂娘。
怎麼會……
她聽來聽去大約聽懂,是她家中一切妥當,她日夜思念著小姐這才來的,未曾想這樣巧遇上成親事,正好隨她一同入林府,好叫她別再無端害怕。
呂娘抱住姑娘痛哭流涕,訴說思念。
梁棠月輕輕拍打著她後背安撫著,她對乳母的感情也並不很深,在很小時候已不見她了。
但因年長婦人擁她在懷中哄著,哭著,確實得到一絲寬慰,好像有了一些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