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何人,光天化日強搶民女。”梁安拇指頂在劍柄上,一步步欺進過去,“可知這是杖責重罪?”
蒙面的冷笑:“她是我娘子,我帶人回家何罪之有?”
梁安也冷笑一聲:“既是你娘子,你叫她說句話來聽聽,又何必青天白日蒙面行事。”
女子被幾人鉗住捂著嘴,猛烈搖頭。
梁安收回眼神:“看她模樣,似乎並非如此。”
蒙面的惡聲說道:“我再好生勸你最後一句,莫要多管閑事。”
“巧了。”梁安一腳飛踢,膝擊人腹,瞬間叫人哀叫爬不起來,“我平生好管閑事,不聽人勸。”
他旋身借力將人放倒,不與這人糾纏率先去了姑娘那裡,腳下橫踹,左手刀將人胳膊擊痛被迫松開,再右手提劍向上用劍鞘施力格開另一側人的爪子。
再回身時拽住姑娘小臂道聲“得罪了姑娘”,已將人扯到自己身後。
“小梁爺!”
剛才也聽見動靜的人見梁安行動也慢了幾步跟上來,看眼前幾人有倒在地上的,有舉刀指向梁安的都變了臉色。
來得正好,梁安順手將姑娘借力甩向身後:“接好!”
再快跑幾步追上去要將人扭送府衙,豈料那幾人根本不戀戰,遠遠聽見人來已飛快逃竄,一時半刻追不上,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再去苦追。
梁安站住,看著幾個跑遠的黑影只好作罷,若他有閑暇時間自然樂意跟他們玩一玩,但眼下沒有那個功夫。
他回去後皺眉,見來的幾人連伏山老盧都不知怎地離姑娘遠遠的尷尬。
那姑娘順順方才跑亂的頭發,也碎步退了兩步。
梁安不悅,問:“怎麼回事?”
沒等人答又先問道:“姑娘可有礙?”
女子見梁安來,眼裡含上淚,即刻跪下:“多謝恩人搭救!小女無以為報!”
“這是做什麼!”梁安嚇了一跳,忙去扶她。
剛才梁安沒注意,現下離得近了才驚覺,這女子竟猶仙人之姿,實在美麗,此時被梁安扶著,她仰起頭眼中含淚真如盈盈秋水芙蓉泣露,在這樣狼狽境地也絲毫沒影響她的光彩,怪不得這些糙人不敢接近。
梁安心裡一緊,這下匆匆將人拽起來,轉而質問伏山:“小……公子呢?!”
伏山還沒從這樣動人心魄的美貌中回神,尤其梁安冷不丁一問他怔住,呆愣想:不就在馬車上?能去哪裡?
梁安看他沒答根本等不及再聽,臉色難看,飛速朝茶肆跑。
捱得近了看見馬車梁安的心都要跳出來,他咬牙竄上馬車,噌一下掀開車簾,幾乎要把車簾扯掉了,和坐在裡面的趙宴時大眼瞪小眼,互相沉默。
趙宴時先問:“出什麼事了?”
梁安食指撓撓鼻頭,沁出的汗叫他刺撓難受,此時見人好端端在這裡,忍不住幹咳兩聲。
“沒事,沒事……”
空氣稀薄,他匆匆垂頭這就要退出車外。
趙宴時拽住他袖口:“外面吵吵鬧鬧什麼事?”
梁安眼神落在揪住袖口邊的三根玉白手指,莫名傻笑兩聲:“沒事,沒事,幾個毛賊而已,我已趕走了,傷不到你!”
看他笑意,趙宴時也鬆了眉心,想也關切兩句,外面有亂哄哄的聲音此起彼伏。
梁安想,一定是那位美人姑娘來了。
“小小意外,你不要管。”梁安不想趙宴時下車去看,“我去處置就是。”
梁安猜得沒錯,女子被伏山一行帶回來,幾乎捅了馬蜂窩一樣,瞧見了的驚呼,叫沒瞧見的也瞧,這下前前後後的人算是都見了這美麗姑娘,在一眾男人堆裡,忽然出現這樣的絕色,哪能不成為焦點。
別說是在灰頭土臉的路途中,就是活至今日也尚未見如此美貌的女子。
這亂糟糟的情況讓梁安皺眉,立刻叫來老盧呵斥兩聲,叫他管束清楚準備出發。
女子已被人帶著坐進了茶肆中,她一坐下,周遭人都起身躲開,梁安背手冷臉過去,遠遠看著當真是理解了什麼叫因容貌令蓬屋生輝。
“姑娘。”梁安隔她幾步,沒再走近,就站在茶肆外與她說話。
姑娘站起來:“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