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景也沒幹過這些,問了一下才知道砸出來之後處理一下可以食用。
外婆給他解釋完之後又笑著說:“感覺又多了個外孫幫忙幹活。”
江時景也微微笑著,眼睛看著外面的兩人,突然想到什麼,低聲對外婆說:“外婆,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外婆看著他。
“你是真的接受了我們還是……怕我不開心啊?”
外婆笑眯眯的神情僵了一下,思索過後還是伸手在江時景的後背拍了拍:“沒什麼能不能接受的,你過得開心不就好了嗎?”
江時景握住她的手,低頭看著她。
外婆把目光投向院子裡遠處的一顆杏樹,它正鬱郁蔥蔥地生長著。外婆的思緒好像也回到了很久之前,她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在上面爬上爬下的樣子。
她緩緩開口:“你和你媽長得像,每次看你都像在看你媽媽……現在她不在了,留下了你。”外婆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有些模糊,“所以我只希望你也能幸福,像你媽媽一樣。是男是女都沒關系,你是個好孩子,自己會看著辦的。”
江時景不敢再低頭,怕眼淚會掉下來,只能抬著頭順著外婆的目光看去。
門外的兩人不知道是聽到聲音了還是什麼,在此刻轉過頭來看他們。季渝手上還帶了個帆布手套,看到江時景醒過來了高興地沖他招招手。一小粒粘在手套上的碎片在此刻掉落到他的頭頂,季渝還扒拉半天。
外婆穩了穩情緒,轉頭對江時景說:“去吧。”
江時景點點頭,走到季渝身邊,彎著腰看他手上的東西。板磚上面被外公砸出來一個小坑,一個個杏核放上去正合適。季渝一邊砸著一邊說:“看,這一碗都是我弄出來的。”
外公在旁邊搖著蒲扇,在此時插了一嘴:“幹活還挺利索的。”
江時景忍住笑意,打算把工作接手過來,可季渝往旁邊躲了躲:“你找別的活幹去,別和我搶。”
聞言,他看了眼外公,外公搖了搖頭,意思是沒有別的活讓他幹。
“你們什麼時候起的床啊?”江時景沒找到事情做,幹脆蹲在旁邊看著。
“六點吧。”季渝說,“外公正好也出來,我們就去溜達了一圈。”
六點……江時景從來沒見過季渝沒事的時候起這麼早。看來是真的想好好表現一番。
外公聽到季渝對自己的稱呼,“哼”了一聲:“聽他說,他還會打麻將,正好叫上你外婆,咱們吃完飯玩幾輪。”
“好啊。”
“六條。”
“胡了。”季渝把手上的牌一推。
“……”外公盯著他的牌看了半天,最後才不情不願地開始洗牌。
他是個愛打麻將的,平時也會和村裡的老頭老太太一起玩。可向來沒有怎麼輸過牌的人在這兩天已經不知道輸給了季渝多少次。
好運氣的季渝撓撓臉,也不知道怎麼辦。
他甚至嘗試過偷偷放水,可外公眼睛太犀利,記憶力也好,他會記得季渝打出來的牌有哪些,又責備他故意放水,明明剛才就能胡的。
季渝沒有辦法,只能認認真真打。
可是這都兩天了,他輸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他只能再次把求救的目光放在江時景身上。
江時景都想裝作沒看見了。他不是沒幫過忙,甚至偷看了外公的牌想著給他打點能用得上的。但無奈自己男朋友的運氣實在是好,他也沒轍了。
外婆一邊碼牌一邊問:“小渝想吃點什麼,明天就回去了,外婆給你做點。”
季渝聞言,還是不好意思麻煩他們,裝作思考了一會,說:“要不我做飯吧,這段時間還沒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外公手速快,碼好牌喝了口茶:“那哪兒能讓你做飯啊,說不過去。”
江時景眼睛在他們之中轉了一圈:“要不我做?”
“行。”外婆首先同意,“小渝吃過他做的飯吧,這都是跟他外公練出來的。小時候他爸媽都去打工了,一直到三年級都是住我們這,後來他爸媽回來才接到城裡。”
季渝沒聽江時景說過這些:“從出生開始就在這裡嗎?”
外婆想了想:“好像是四歲來的吧。”
季渝點頭,順著外婆的話拍了拍江時景的肩膀:“那晚飯拜託你啦。”
雖然是這麼說,但外公還是攬下了做飯的活。江時景站在他旁邊給他打下手,季渝就和外婆一起看電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