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意說:“快什麼心?只給我發了郵件,你看你收到了嗎?”
邱耀檢查了一遍,搖頭:“我還沒收到。”
“所以,”顧思意麵無表情的,“他們只給我發一封所謂的道歉郵件,而不是告知全體成員,他們誤解了我——也就是說,在別人眼裡,我依舊是那個‘可能作弊’的家夥。以及,我今天在會議上受到的羞辱,就這麼揭過?”
邱耀:“幹脆我僱幾個黑哥把他堵在廁所打一頓得了。”
顧思意抬首:“……算了,我不能把你牽扯進來。再說了,我要的不是打他一頓能解決的事……當然也可以打,不過不能牽扯你。”
“那你要什麼?”
顧思意把手機倒扣在桌上:“我要一場比賽,公開的,完整的,全校都能看見,最好還有辯論社的tube官方賬號現場直播——戴維斯不是覺得我是靠耳機作弊打比賽的?那我現場把他打服,撕得他只剩發蠟和羞恥心,順便送他一個理事長卸任禮包。”
邱耀咬著吸管,瞪大眼:“你瘋了?這事怎麼可能成,除非barry幫你忙,但他不可能幫你的。”
顧思意看向他。
邱耀:“政治是很複雜的學科。”他先總結了一句,然後道,“barry的身份決定了他的言行代價很高,即便是為了你這個朋友,他所站的高度,也不允許他為了朋友對一個議員兒子下手,不然被視為用私人感情幹涉公共秩序、打擊政敵的苗頭……所以他幫你,會牽扯他自己。雖然我懷疑他對你有意思,人也不錯,但本質上他就是個思維非常政治化的玩家。”
顧思意點頭:“嗯,我不會找他的。我自己再想想辦法。”說完,顧思意掃碼,選了一份鍋包肉打包。
邱耀:“打包回宿舍吃?”
顧思意說:“我想回家一趟,這兒離我家就半小時不到的車程。”
邱耀:“哦……你給陳玦送鍋包肉,不會又要在家裡和他談談吧?然後做起來?不會又讓我等你四十分鐘吧?”
顧思意連忙說:“你不用等我,我在家過夜,明天是十點半的課,我九點半從家出發都來得及。”
隨後他打包了飯菜,給陳玦發了照片和訊息:“你下班不要吃快餐了,我看見都心疼。給你帶了這個。”
陳玦回的很快:“?”
顧思意:“別打問號,我等下回來一下。我剛好在附近吃飯。”
陳玦:“我還在健身,你幾點到家?”
顧思意回:“半個小時左右吧。”
“健身嗎?”顧思意又回了,發了個兩顆愛心頂在貓貓頭上的表情包,以及:“練胸還是練腿啊?”
陳玦:“都練了。”
顧思意:“還在練?那喘了嗎,給我發點語言。”
陳玦沒發,發的是文字:“你要求有點多。”
他考慮到開車回家還要一會兒,停下了今天的臥推,準備去沖澡了。沖澡前他站在健身房的鏡子前,身上還有未擦幹的汗珠,從鎖骨一路滑到腹線,薄薄的汗水浸透黑背心,勾勒出肌肉流暢鼓張的輪廓。
陳玦呼氣時,肩背寬闊,手臂上浮現出清晰的血管紋路,這成果並不顯著,說實話這麼短的時間沒什麼改變,和之前一樣大,但太大好像也不好。
陳玦拿起手機對鏡拍照,但拍不好,於是又放下了,沒發出去。
半小時後,顧思意到家了。
家裡沒人在,他開啟陳玦的電腦,登入微軟賬號,開始改自己的論文。
一邊改,一邊分神看手機。
陳玦跟他說回律所拿份檔案了,估計晚點回來。顧思意等到把論文改得差不多了提交了,才聽見窗外傳來車停下的動靜。車燈在黑暗的街道上很亮,顧思意探頭去看,聽見車庫門開了,果然是陳玦。
他馬上關電腦,陳玦開門進來,顧思意開啟微波爐,說:“你吃飯了嗎!我給你加熱鍋包肉。”
“吃了快餐。”陳玦換了鞋,聲音低些,“你打包的飯我明天吃。”
他說著走到沙發旁,脫下外套,底下是件深墨色的薄衛衣,領口略寬,露出鎖骨。
顧思意把微波爐關了,想了想單獨夾出來一塊,陳玦不吃他想吃。
陳玦坐在沙發上,離他一米多遠,眼鏡摘下來了,燈光下眉眼懶散,朝他抬了下手。
顧思意放下筷子,看過去。
“不是要抱?”陳玦說,“是誰從週一唸到週四,說睡不好覺。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