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摔的?”她每點一下,付暄的手都會在她掌心輕輕顫抖縮瑟,一下一下,指關節被蹭得酥癢。
空氣中彌漫著碘伏和消毒水的氣味,幾滴藥水在傷口周圍流淌,景婕用棉花擦掉多餘的藥水,鼓腮吹氣,溫柔地說:“沒事,我給你吹吹,這樣會不會好點?”
你其實不用做成這個樣子。
“你怎麼方便怎麼來。”狠心的話付暄說不出口,沉默片刻,她說:“麻煩你了。”
“不麻煩。”景婕輕聲道,用指腹摸著被搓掉的皮,“我扯掉了啊。”
付暄:“嗯。謝謝你。”
又是謝謝,景婕心裡“嘖”了一聲,不大樂意,舉著鑷子坐直身,懶洋洋地問:“學姐你怎麼還跟我這麼客氣?”
付暄低頭深呼吸,思考還用什麼話堵她的嘴。
“你不也天天叫我學姐嗎?”
景婕一下子被付暄問得啞口無言,歪著腦袋說:“那我以後叫你付暄行了吧?付暄付暄付暄付暄……”
“你……你不用這樣,怎麼舒服怎麼喊。”
景婕就算再遲鈍,這麼明顯的敷衍她也聽出來了,“到底怎麼了嘛學姐,怎麼感覺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付暄:“我覺得,你要是摔成這樣心情也不會太好。”
“那倒也是。”
付暄一股死寂感,不痛不癢地問:“還沒處理好嗎?”
“好了好了,我上點雲南白藥,你……”景婕拿著紗布,有些不好意思,“你再忍著點。”
“景婕。”
“嗯?”景婕上揚著尾音,“怎麼了?”
“你是怎麼發現我們走散了的?”
“我一回頭沒看到你人,我一開始以為你回去了,但轉念一想覺得不對,你不會不打招呼就走。”景婕將纏好紗布的那隻手輕輕放到一側,捧著另一隻手繼續說:“我想著還是打電話確實一下吧,誰知道你居然摔成這樣?”
付暄一股死寂感,只是點頭附和。
她在想,景婕和她真的走散了嗎?
付暄突然有一種莫大的失望。
“我都說了,我不想在那裡呆。”
這話聽著沒有情緒、沒有力氣,像是費盡心機選出來的一句話,已經把付暄的情緒耗光了。
景婕聞言愣了愣,付暄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付暄,對不起啊。”
“你不用自責,反正我們本來也沒多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