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下午沒課,付暄和其他視障朋友一起排練。老師看出來她心不在焉,把她叫到一旁詢問情況。
“付暄,我看你讀幾句臺詞唉聲嘆氣幾下,怎麼了,緊張嗎?”
“啊……不好意思啊老師。”付暄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她說室內太悶,不太能喘得上來氣,在教室外站一會兒就好。
自招收視障學生以來,每年元旦,學校都會為這些學生組織一個配音節目,配音對付暄來說是輕車熟路了,但現在她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付暄一回到寢室,稿子一丟,又嘆了口氣。
她這種情況維持了三四天,陳文欣都聽煩了,“怎麼了這幾天,一直唉聲嘆氣的?”
付暄:“沒怎麼,有一個特別感性的小朋友,不知道有沒有被哄好?”
錢群群聞言,手中的晾衣架變成了指揮棒,“小~朋~友~特~別~感~性~,不就是景婕嗎還小朋友。”
陳文欣眉毛一高一低,思考說:“你倆吵架了?你這軟性子……不能吧?不會是她蹬鼻子上臉欺負你吧?”
付暄搖了搖手,“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呀,不過她傷心也是因為我。”
要知道就不說了。多嘴。
陳文欣:“那是你那配音的兼職膩了,你改行做幼師了?”
“誰讓人家小學妹年輕熱情的,哎,像我們這樣老油條是無法打動付暄的心的。”錢群群賤兮兮地湊到付暄身邊,“小學妹這麼任性啊,怎麼能冷落我們溫柔的付暄學姐呢?”
陳文欣用晾衣杆戳錢群群的癢癢肉,“錢群群一天到晚就知道挑撥離間,付暄,打她。”
付暄被她說得耳根子發燙,跳起來拿盲杖掃她,“你就知道編排我!”
陳文欣習以為常,晾衣服說:“年輕真好。”
盲杖無眼,錢群群毫發無傷,倒是掃到旺珍的胳膊了,手機螢幕直沖地面。
錢群群每次煩付暄躺槍的都是旺珍,日久天長,她接受了這一定律,於是語調麻木:“付暄,你打到我和我的手機了。”
付暄忙著道歉,錢群群忙著幸災樂禍。只有陳文欣在想解決方案。
陳文欣:“付暄,景婕是學生會的,估計到時候元旦晚會結束她要忙掃尾,要不你們趁那個機會聊聊?”
而付暄的關注點卻在於:“就她一個人掃尾嗎?”
“估計是哦,我聽說她昨天和幾個大四的吵起來了。”陳文欣邊說手裡晾衣服的動作沒停。
“那幾個大四的要是沒犯病人家大一小姑娘能跟她吵啊,那些學院老師更是有病,罵他們我都嫌浪費口水。”錢群群將胳膊放在付暄的肩上,站姿放蕩不羈,“你說是不?”
旺珍像拎垃圾袋一樣、注視著拿起錢群群的胳膊,“諂媚。”
“旺珍你嫌棄我!”錢群群深受打擊,雖然這樣的打擊對於她來說幾乎是每天一次。
“錢群群太討厭了,付暄我們不要跟她玩。”旺珍不敢一個人去逛超市,於是拐上了付暄。
二人離開宿舍前,被錢群群叫住,旺珍平時可煩她了:“幹嘛?我今天不給你帶東西回來吃。”
“下雨了,帶傘。”錢群群說著將傘遞上。憑著一傘之恩,旺珍短暫地原諒了她,決定給她帶鹵味回來。
元旦晚會順利結束後,付暄沒問到景婕人在哪。這些活動器材都會被送回體育館二樓,她打算去那裡碰碰運氣。
元旦放假又逢雷雨天氣,學校顯得比平時冷清的多。打雷聲一陣一陣的,付暄不常來體育館,廢了半天勁才摸到標誌性建築物。
體育館二樓的走廊的黴塵味在這種雷雨天氣裡更為明顯,付暄嗅覺敏感,幾乎一直捂著鼻子。她嘗試著喊了兩聲“景婕”,在意識到這樣的場景蠻嚇人以後,她選擇了閉嘴,一間一間地敲門。
說是幾個人一起掃尾,景婕等了十幾分鐘也沒等到一個人,她準備離開時發現門鎖不知道從何時被鎖住了。
景婕:人呢?
小腦餵狗大腦喂豬:這些東西就麻煩你了,理理放好
景婕:你死了?
小腦餵狗大腦喂豬:我和老師說過了,弄不好是你的責任,唧唧歪歪,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