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回南城
紀清嫣幾乎是跟著陳蕭燃說走就走了。
陳蕭燃幫她收拾了一個小箱子,裝了一些貼身衣物和幾條裙子,還幫她把面膜都帶上了。
陳蕭燃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牽著紀清嫣,兩人去陶藝工作室和老師打了招呼就打車去了高鐵站。
坐在車上,紀清嫣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和人私奔的錯覺。
這人還是陳蕭燃。
車票是陳蕭燃買的,她們先去隔壁城市再去機場,紀清嫣在走之前問陳蕭燃,我的小貓怎麼辦。
“你先跟我回去,明天週五,我晚上下班開車趕回來,把小貓接上,再幫你把家裡的瓷器都包裝好,還有其他東西都收拾好,一起帶回南城。”
她什麼都安排好了,只要紀清嫣跟她回家。
陳蕭燃在高鐵站給紀清嫣打包了麥當當,又給她買了礦泉水。她幾乎是事無巨細地照顧著她,安頓好她的一切。
紀清嫣的腰上有傷,她坐在位置上不敢向後靠,一路上都非常煎熬。她只能把腦袋靠在陳蕭燃身上,偶爾換個姿勢向前趴在小桌上,睡得很不安。
紀清嫣迷迷糊糊地跟著陳蕭燃又從高鐵站趕去機場。飛機開始下降的時候,紀清嫣坐起身,看著窗外星星點點的夜景。
又回來了。
下降時遇見氣流,一陣顛簸,紀清嫣有些無措地抓住了身邊人的手。
陳蕭燃摟住她,兩人一同注視著窗外的夜色,直到感覺到飛機降落。
“到了。”
“陳蕭燃,這個戒指最好還是別戴了吧。”
“為什麼。”
“你平時要工作,要見客戶,戴著一個褪色的戒指會不會很奇怪。”
不夠體面。
陳蕭燃不以為意地搖搖頭。
到目前為止,還沒人問起過她這枚戒指。她想戴就戴,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她牽著紀清嫣沿著標識往打車處走去,紀清嫣走得很慢,陳蕭燃也放慢腳步,跟她一起慢慢走。所有人都很趕的樣子,陳蕭燃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
陳蕭燃注意到紀清嫣的情緒不是那麼好,憂鬱又深沉,她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紀清嫣其實並不願意和她回來,她是知道的。
她不敢問她,和她回來,是不是後悔了。
陳蕭燃忽然很想抽煙。
她深深呼吸,把心裡那絲煩躁和難過壓下去,繼續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排隊等待。
紀清嫣卻和排在她們前面的女孩搭話,要來了兩支煙,點燃,一支給自己,另一支給了陳蕭燃。
兩人都不再說話,一支煙的時間,排隊的人群漸漸減少,兩支煙化成小片小片的滾燙灰燼,隨著夜風飄搖而去。
上了車,兩人在後排落座。
紀清嫣像是終於接受了自己已經回到南城這個事實,她嘆了口氣,把頭靠在陳蕭燃肩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我好像生理期提前了。
陳蕭燃微微側頭,看著她無辜又美麗的眼睛,親了親她的耳垂。
離得太近,她能清晰地看到紀清嫣的耳洞。紀清嫣沒有戴任何耳飾,陳蕭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被紀清嫣躲開了。
“東西家裡都有。”
紀清嫣放下心來,轉身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