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說的,都過去了。而且準確來說,我從來都沒有想要自殺,都是意外,你信嗎?”
“第一次是開車回家的路上驚恐發作,手腳無法動彈,出了車禍,進了搶救室,差點就沒命了。第二次是吃藥過量,因為當時實在是睡不著。我也沒想要生病的,只是身體上的事不受理智控制,我決定不了什麼。”
紀清嫣把事情說得輕描淡寫,一兩句話就概括了。確實沒什麼好說的,過去這麼多年了,再說起這些,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她有種置身事外的荒謬感。
再多的細節她也不想去回憶。
這段時間她在陶藝工作室安靜地學習,許多事情忽然就想開了。就像這些事,她本以為她再也沒有機會和人說起,以及,就算說了,內心裡也再也沒有一絲波動了。
她對陳蕭燃的怨氣和執念也都消散了,全都不計較了。
“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吃藥嗎。”她越是不在意,陳蕭燃就越是感到心疼。
“也沒有。我之前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好了,沒想到會複發。”
“怎麼樣啊陳蕭燃,現在你都知道了,滿意了吧?”紀清嫣趴在沙發上,伸手拍了拍陳蕭燃的臉,笑得很惡劣。
陳蕭燃現在的表情特別有意思,她真的很想拍照留念。
“紀清嫣,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又不是你的錯。”
“因為我一直都沒有回來找過你。”
“沒關系。陳蕭燃,都過去了,都不重要了。”
許久,陳蕭燃問她:“紀清嫣,我現在還能追你嗎。”
“這個問題很早以前我們就聊過了吧。”
“嗯。你不拒絕,那我就繼續追你了。”
“隨你便。”
“那我帶你回南城好不好。她們都有家人接,我也來接你走,好不好。”
她要把她養在身邊,好好照顧她。
紀清嫣覺得自己的心髒處好像升起了許多泡泡。
她現在是真的不怎麼在意了。
她答應和陳蕭燃走,也是因為不在意。
瓷城的夏天太熱鬧了,學生放暑假,不少遊客和寫生團隊都來了。紀清嫣第一個季度的課程結束,本身也是打算離開的。
這房子她也只租了一個季度,下個月就到期了。
至於接下來要去哪裡,她還沒有想法。
在紀清嫣原本的生活規劃裡,確實是沒有陳蕭燃。可是陳蕭燃非要往上湊,她從一開始的抗拒變成了現在的無所謂。
“跟你回南城,我住哪兒啊。”
“我家。”
“那你住哪兒啊?”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