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我現在在一家連鎖的咖啡店上班,適應得很好。”
回到京市之後,紀清嫣深居簡出,除了下樓扔垃圾,幾乎不怎麼出門。京市很方便,她連超市都懶得去,直接線上上購買了生活用品和食物,配送員給她送到門口。
她的狀態就是很簡單的活著,讓貓也活著,感受著一種說不清楚的疲倦感。
什麼都不做就已經要累死了。
她覺得自己以前可真厲害啊,又能上學又能玩耍還能單方面和人談戀愛而不自知,什麼都不誤,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精力。
熬到黃昏的時候,陳蕭燃下班了。
今天的工作出奇地順利,沒有需要加班的事情。
紀清嫣的店已經關門三個月了。
她從廣城出差回來時,還以為她只是暫時關店。
兩家店她都分別去過很多次,眼看著玻璃漸漸落灰,店裡的東西也越來越少。
過了一週,店鋪上貼了一張紙,上面寫著轉讓,還留了一個電話號碼。
陳蕭燃有試過撥打上面的電話,接電話的人是陸遇桉。陳蕭燃聽到她的聲音就掛了。
她鼓足勇氣,試著給紀清嫣發訊息詢問情況,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看起來溫和可愛不討人厭,刪刪減減沒發出去,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刪除了。她仔細查詢了被拉黑和被刪除的區別,做了測試,雖然兩者之間區別不大,但她還是感到很傷心。
她甚至還去了幾次紀清嫣的公寓。門鎖密碼換了,她開門失敗,陳蕭燃猜測她應該是離開了。
紀清嫣怎麼能這樣。
南城的秋冬濕冷,一直在下雨。
陳蕭燃習慣了隨身帶傘,她穿著一身黑色大衣,還是覺得濕氣寒冷刺骨,要把人凍穿。
紀清嫣的高跟鞋後來一直留在她的車上。
陳蕭燃每天上班下班都要開車,一看到這雙高跟鞋,就會想起那晚的情景,那種一時興起的灼熱的激情。
手腕上的那些抓痕已經慢慢長好了,所有的結痂都褪去,留下淡淡的粉色疤痕。
原來我是疤痕體質,陳蕭燃心想。
她想過去找紀清嫣,可是無從找起。
人和人之間很容易就失去聯系,容易得讓她感到吃驚。紀清嫣不想見她,也不想和她生活在一個城市。她在南城偶然遇到紀清嫣的喜悅,紀清嫣沒有。
陳蕭燃開車路過商場,鬼使神差地把車開進了停車場。
隨著電梯上了八樓,陳蕭燃打算一層一層往下逛。
電梯門一開,是整層樓的書店。
陳蕭燃很久都沒有逛過書店了,她從暢銷書展櫃開始看起,書店人很少,非常安靜。
電梯門又開了,進來兩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兩人目標明確,一前一後向著言情小說展櫃走去。
陳蕭燃記得紀清嫣高中時也喜歡看言情小說,她挺變態的,喜歡看很虐的故事,男女主必須不能在一起,一個死了,另一個生不如死。
紀清嫣看完之後,還要強行安利給陳蕭燃看,陳蕭燃被迫看了許多非常悲傷的一言難盡的be故事,一滴眼淚也沒掉過。
“你怎麼不哭?你不覺得很難過嗎?”
“不覺得。”
“陳蕭燃,你真是鐵石心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