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之前無數個日日夜夜裡抱著小家夥躺在自己身邊,耳邊傳來的輕甜鼻息。
不過這氣息來的快,去的也快。
少年直起身,轉身就走,帶著一陣風。
風棲抬手想去抓住,手指卻捏著扶手用力到變形。
林讓蹲的時間久,起身也快,腿麻姍姍來遲,在他走出幾步後,突然半身不遂的跌倒在地。
原本坐在輪椅上無動於衷的男人立刻想要去扶他,卻因為行動不便,自己倒在了林讓身後。
林讓聞聲轉過頭,就看到男人皺著眉,破碎不堪的樣子。
林讓生氣。
他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如果他再弄不明白,風棲就是認出了他,那他腦子可以給系統用了。
他擦著眼尾流下的淚水,毫不留情的破口大罵:
“你……你做這幅樣子給……給誰看!?你你你裝可憐給誰看!?你連我……我都都認不出來……”
林讓哭的不能自已,眼淚從他眼眶裡砸出來,委屈的像個孩子。
“你…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你連我都認出來”
他磕磕絆絆的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他重逢風棲後,無時無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考的一句話。
風棲趁著地板,把人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先前那些沉重的考慮,全都在少年哭泣聲中系數破碎成雲煙。
風棲能為林讓走出雪域,也能為林讓拋棄尊嚴。
不論他的小幼崽變成什麼樣子,總是能輕易拿捏他的短寸和軟肋。
現在,林讓是他的軟肋。
風棲吻去少年眼尾的淚珠:“我的小王後,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林讓坐在風棲的懷中,抽噎的說了很多。
小結巴說話磕磕絆絆的,因為哭的厲害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聽不明白。
可風棲卻全聽到了
他的小王後說,他餓了好幾頓肚子。
他說他冒著大雨趕路,身上冷的跟流浪貓一樣。
他說他被人打了,打的可疼可疼了。
他說他被人羞辱,低三下四的才活下來一命。
風棲閉上眼睛。
淚水順著男人冷白的臉滑落。
林讓每說一句話,他就覺得心髒被插入一把彎刀,在裡面攪動,疼的無法呼吸。
上一次這麼痛,是看見少年在他眼前閉上了眼睛。
“不會讓你再辛苦了”
少年埋入風棲懷裡嗷淘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