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研究所”
林讓說完最後一句話,突然哭了起來,眼淚無聲無息的不停的流,只是用通紅的眼睛瞪著風棲,也不開口,也不出聲,安安靜靜的流著淚。
那眼淚沒有掉在地上,而是一顆顆砸在風棲心頭,砸出一個個無法填補的洞。
風棲突然心慌起來。
男人飄逸清俊的銀發都乖順起來,他半跪在地上,把少年好好的攏在懷裡哄他:“不是……別哭、別哭……”
風棲用手背替林讓擦淚,還立刻操控著小蛇出來,甚至讓那條蛇離開少年的身體,蜿蜒著爬到自己的手腕上,直接一章甩掉。
蛇出來時,林讓又是一陣錐心的恐懼,舌頭被他自己咬出了更大的豁口,含不住的血順著嘴角往下流。
“乖乖!你怎麼吐血了!”先前還一心攔著沈言輕和江戾的溫樂白,立刻不管那兩人,湊到林讓身邊。
風棲心髒抽痛,那是一種趨向於窒息的疼痛,無法緩解,只能順著少年的一滴滴眼淚化為千斤重鼎,壓在他心口上。
溫樂白用手捧著林讓的臉頰,不停的哄他:“……是風棲嚇唬你了嗎?還是他勒的你力氣太大了?咱們不用有心理壓力,陳璟之死了就死了,乖乖你到底因為啥哭啊,你別哭啊,你哭的我都想哭了…”
沈言輕和江戾也湊了上來,沈言輕直接握住林讓的胳膊:
“兩位還是得體一點,讓讓說的話我們都聽見了,我這帶他回去檢查一下身體,怕不是被你們養病了”
原本生死存亡的嚴肅關頭,卻因為幾個男人的爭搶,變得滑稽可笑。
林讓突然覺得空氣稀薄,呼吸困難起來,手和腳都開始刺痛發麻,感覺脫離了軀幹一樣。
不一會他像看見了一頓亂碼出現在了眼前,他伸手去抓,意識模糊的說:“我要做任務……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呼吸性堿中毒!讓開!”看見林讓面色蒼白,手足搐搦、神志不清,沈言輕就判斷出林讓這是哭到呼吸性堿中毒了。
長發男人再也沒有一絲絲玩笑調笑,抱起林讓就到了一邊開闊一點的地方讓林讓平躺著,給他按揉四肢,不斷哄著他讓他開心一點。
風棲跪在原地,連手都在發抖……
江戾彎下腰撿起地上那條被甩的半死不活的蛇,他剛剛站在側面,看見了風棲把這條蛇從林讓身上拿開。
他垂下鋒利的眼眸看向風棲,那眼神不言而喻:
男人冷聲說道:
“我們會按照承諾救陳璟之,並且盡量讓監察廳的人放獸人們離開,下次再見,風棲,我會殺了你”
任飛在一個無敵豪華兩米寬絲楠木大床上醒了過來,他坐起身,身上被換了一件藍色睡衣,四周環境清新優雅,就是有點逼格高的他害怕。
他死了?到天堂了?
任飛感覺身下的觸感柔軟的不真實…
他掀開被子剛要下床,就聽到自門邊傳來腳步聲。
他立刻挪回床上,拿起了床頭櫃上的臺燈充作武器,戒備的看著門口。
“你醒啦”
走進來的男人手裡端著一套茶具,徑直來到床邊,將茶具放到了床頭櫃上,自己則坐在了椅子上。
任飛怔愣的看著這個還算眼熟的男人,驚訝的喊出了口。
“你是……你是那個大明星溫樂白的經紀人?”
於淩抿下的嘴唇,心想怎麼只記得溫樂白的名字,卻不記得他的名字……
可面上卻露出笑容:“真高興你還記得我”
任飛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裡的‘兇器’,嘟囔著:“還好、還好…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於冷兀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握在手上,靜靜的看著床上的少年:“最糟糕的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