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棲摸著林讓的臉頰,仰起脖子深深喟嘆一聲,然後睜開猩紅的雙眼,看著溫:
“叔父放你進來了,怕我繼續自殘?”風棲笑了聲,瞥了眼房間裡角落處的監控攝像頭,轉而對溫“既然進來,過來幫我按住讓讓”
林讓驚恐的看看風棲,又看看溫樂白。
溫樂白站在病房中央喘著粗氣,他在進來前和獸人打過架,一身潦草,簡直和“大明星”毫不搭嘎,沉默了好一會,他一瘸一拐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雖然他未發一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溫樂白的選擇,他站在了風棲那一邊。
溫樂白皺著眉,滿臉愧疚的跪到床上,沉默無聲的幫著風棲壓住了掙紮的林讓。
林讓恐懼的搖著頭,沒忍住帶著哭音的罵:“溫樂白你這個牆頭草!你們都瘋了,你們就是瘋子!我再也再也再也不和你說話了……我討厭死你們了……”
溫樂白圈著林讓的手一僵,眼裡噙著淚水,嘴角露出一個無力的笑,眼眶裡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不要討厭我……乖乖不要討厭我……”
溫樂白想放開林讓,圈著林讓的手都在發抖,可是不行的,他們把乖乖帶回來,等的就是這一天。
少年瞳孔已經顯現了獸人態,說明他和成熟期現在只一牆之隔。
在那之前,只要最後喝一次風棲的心尖血,乖乖就有很大的機率徹底進化基因,成為王後。
那樣整個獸人族群,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傷害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匹敵可以精神連結整個獸群的他,就連風棲、徐崇他們都不可以。
所以溫樂白同意風棲的做法。
所以他成了風棲的“幫兇”
他感覺自己心髒碎成了難以拼接的一塊一塊,林讓害怕,他也跟著心疼,如果可以,他想替他承受所有未知的恐懼、替他承受一切疼痛。
他想在陽光下,和林讓手拉手,一起去吃第二杯半價的碎冰冰。
可溫樂白怕自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乖乖討厭他。
他的乖乖,真的討厭他。
胸腔似被巨石壓著,連喘氣都困難。
林讓還不知道他的一句話能給兩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風棲眼裡熾熱的溫度也降了下來,他沉聲說:“讓讓,對不起”
那聲音和緩的聽不出他到底處於失控邊緣還是正常的,他只是用那雙眼睛直直的看著林讓,聲音裡有些悲哀的接著說:
“我私心的把你納入我的世界,對不起”
“可是我不會收手的,不管你哭的有多可憐、多傷心,我都不會收手的”
說著,男人捏著少年的兩頰,將自己沾染了心髒裡鮮血的手指,伸進了林讓的口中。
林讓想努力控制呻吟,卻止不住溢位嗚咽,一聲一聲的軟糯的嗓音變得沙啞難耐,哭喘包含委屈,隱隱帶著崩潰的意味。
“不……不行,我不喝,滾,哏…粗去!”
口齒不清的小貓伸出了貓爪子,把面前風棲的胸膛抓的滿是紅痕,連帶著手指被小貓舌頭上的倒刺刮蹭,風棲悶哼了聲,低頭將顫慄的少年抱進懷裡擁吻上去。
林讓口舌裡的血腥味吐不出去,他能感受到鮮血像蛇一樣滑進了他的喉嚨。
確認林讓將自己的血嚥下去之後,風棲也沒有松開他。
這一次,由於沒有配合強效的迷藥,林讓只能生生的忍著鮮血入口後身體裡異常的痛苦。
那是一種自骨骼向外淬煉重組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