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緩過氣來後,掏出自己口袋裡僅剩的零錢和手機,放到椅子上,然後一個硬幣一個硬幣的數。
他現在是不敢再回家了,在完成劇情點前,最好找個旅店在外面住。
不管是江戾的愛慕,還是沈言輕的發瘋……他都承受不起。
林讓數的很仔細,少年小小一個,盤腿坐在是凳上,白皙的手指捏著硬幣和紙幣,小心翼翼的整理,他前前後後數了三遍,認真的小臉嚴肅又正經。
他太過於專注,以至於沒有留意到出現在他身側的男人。
林讓:“哇,居然還能住三天半的旅店,原來我這麼有錢!”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林讓仰起頭,就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個揹著日光而立的挺拔身影。
天海交接的地方,陡然泛起一絲黎明初光鮮紅的旭日,猶如一顆破爛流血的心髒,從暗夜的深淵裡掙紮而出,洇一抹豔麗的輝煌。
男人站在逆光裡,金色的光線勾畫著他的每一個根黑色的發絲。
男人像逆光而來,驚起身後浪潮翻湧。落在他身上的光線,像是神明撫摸他的痕跡。
他一手掩唇,意識到自己笑聲打斷了林讓的“數錢大計”,便索性抬腳走了過來。
林讓這才將走近的男人面容看了個真切,那是完美到失真的深邃五官,身姿纖長而挺拔,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衫領口隨性的敞開,外套著深藍色的西裝,黑發規整的斜分開,如果再戴個眼鏡,那真是把斯文敗類詮釋個透徹。
最不容忽視的,其實是他身上的氣質,清冷又矜貴,有股上位者強勢的壓迫感。
可再完美,也讓看清他面容的林讓,感到一陣驚懼。
林讓猛的從石頭椅上跳下來,快速的後退到安全距離。
這是把江戾打的半死的那個黑發男人!
林讓耗子見了貓的跑走,男人便停在了石椅旁。
小家夥卻還沒停下震驚,纖長睫毛下那雙漂亮的眼睛,漸漸的瞪的越來越圓,不可置信的抬起那嫩白的手指著他,將他的名字叫出了口:“風…風棲?!”
這不是07號實驗體白狼,先前那個和陳璟之一起非法闖入自己出租屋的銀發男人嗎。
可是為什麼他的一頭銀發,變成了黑色?
看小幼崽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頭上,風棲滿意的抿了抿漂亮的唇形。
他聽溫小幼崽一般都很喜歡帶顏色的事物,他能透過溫樂白感知到,小家夥很喜歡溫樂白的那頭綠毛。
想必也會喜歡他的黑發。
男人在林讓原本的位置坐下,他帶有蠱惑感的冷白手指,一顆顆撿起林讓擺在石椅上的硬幣。
林讓心痛的在心裡吶喊:啊!我最後的錢!!
好踏馬離譜哦……
一個個的受了傷,不去醫院,半死不活的為什麼都要來找他!
他又不是開精神病院的!
男人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賞心悅目的美,可惜除了林讓,這裡沒有其他人,風棲面板很白,但和沈言輕那種白卻不同,沈言輕帶著些病態,而風棲的面板有種玉石瑩潤的質感。
林讓不由的想起系統給他看的那個影片,明明風棲也傷痕累累,還中了江戾一槍的…
怎麼會現在還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風棲看小幼崽視線下移,落到他的腰腹上,頓時覺得被盯的地方有些灼燙,男人翹起一條腿,雙腿交疊著,西褲沒有一絲褶皺,宛若一個精英人士。
他眼裡有笑意:“你還記得我的名字,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