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抿著唇笑了笑,從容的遞過去一張紙:
“沈博士,你手髒了”
沈言輕低頭把那支筆扔到了桌面上,他無意間流露出的狼狽就像在灑了水的宣紙上滴上的一滴墨,轉瞬不可控的染黑了大片的白。
人們遠遠的一望既可知,哦,這家夥已經控制不了這種改變了。
晚了。
沈言輕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嚴肅的不像他,隨後擦了擦手心裡的黑筆墨,抬步上前命令林讓:
“現在、立刻、馬上把你手裡的藥劑注射給它,然後出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覺得沒有把握,可以直接放棄,現在出來”
林讓對沈言輕的任何舉動都很敏感,白狼似乎有所覺,朝著沈言輕的方向低吼了聲。
這只狼體型巨大,原本低嗚都像是火車進站般,此時大叫一聲,聲波如同實質武器,朝著整個實驗室的人攻擊,聲波震動,所有人都覺得心髒發顫,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
林讓挨的最近,他本來就不舒服,早飯後吃的那片藥好像只能暫時緩解過敏症狀,藥效一過,他現在越來越虛,眼前隱隱發黑,胸口向下窒息的悶痛,感覺連爬起來逃跑都費勁。
坐在地上的少年縮成小小一個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頭埋進自己的膝彎裡,渾身都在瑟縮顫抖。
林讓不僅頭暈惡心,他還癢。
他渾身像有上千只螞蟻密密麻麻的爬過,他想扒了自己衣服痛快的撓。
獸人的吼叫聲停止了,林讓藉著喘息的空檔,手伸到後背上發狠的抓了抓。
變故就在這一剎那發生。
原本對林讓毫無攻擊力的白狼,突然撲向林讓,林讓後背撞到地上,立刻轉身往獸籠門口爬。
他顧不得什麼形象了,頭疼、身體無力,還要護著手裡的藥劑。
而且他真的怕的腿軟。
沈言輕幾乎是在同一秒鐘,越入安全界限,直接進了獸籠迅速的拉住林讓的手。
年輕的科研博士動作迅速,表情凝重。
未發一言的他明明已經拉住了林讓的手,可被白狼叼住小腿的林讓立刻被拉了回去
“啊啊啊!疼疼!”
林讓和沈言輕交握的手被迫分開,隨後身後覆過來一個厚重又柔軟的物體。
沈言輕額頭落下冷汗,他喘著粗氣站起來,直視完全壓制少年的獸人。
還有那個怕的發抖的小家夥。
小家夥手裡抱著藥劑,唇色已經失了血色,他抬起眼睛求助的看向他,睫毛上的水珠掉了又聚,聚了又掉,他回頭看了看,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將手裡的藥劑扔在地上滾向他喊:
“出去,沈博士你快出去,危險”
【林讓:靠啊啊啊啊啊!沈言輕你這個狗真敢就這麼出去不管我死活的話你死定了!!我詛咒你泡不到老婆啊啊啊!!!】
林讓怕的要死,可還是逼著自己維持暗戀沈言輕的人設,女主在旁邊,他相信沈言輕不會放棄刷女主好感的機會。
“你別動!安靜!”
沈言輕沒注意到自己低吼的聲音都在發抖。
為了他才走進這個獸籠裡的小家夥,被獸人的爪子牢牢控制著,他在發抖,漂亮的小臉白的不像樣子,偏偏哭紅的眼睛萎靡又豔麗……
白狼開始撕咬少年背上的衣服,很快脆弱的布料在尖銳的狼牙下成為了破碎的布塊。
少年圓潤的肩頭一顫一顫的,在沈言輕的目光中,艱難的向上掙紮。
【林讓:啊啊啊啊啊啊啊系統救我!!沈言輕真是狗!他就在那看戲!】
【系統:安啦,你的生命數值保持在73沒有變,它沒打算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