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張飛榷幾近瘋狂,兩耳遮蔽了外界的所有聲音,跳上扁擔就朝著逃命的谷寒濤窮追不捨。
兩個人就這麼邊打邊跑遠了,在座的其他人都驚掉了下巴,這場突如其來的搏鬥和剛剛張飛榷口中所說的事情勾起了所有人的記憶,對於一個死了將近二十年的人,修士們心裡沒有如張飛榷那樣強烈的情緒,唯獨剩下了熊熊燃燒的看笑話的慾望。
如果張飛榷說的是真的,難不成谷寒濤就是當年與稻山首席弟子許庭私通,讓她懷上了孩子還死不承認致使許庭憂愁幽深最終難産而亡的人!?
竟然會是谷寒濤!
修士們滿心興奮,也不免有些質疑。畢竟谷寒濤年少成名,在仙門中混跡這麼多年從未和女子有過糾葛,今天突然冒出這麼件事情,還是有些存疑。
燕迴天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蘭齡注意到了這一閃而過的神色,他心中也有疑問,這件事過去了十幾年,張飛榷又沒有慈烏鏡,是如何能確定谷寒濤就是當年的人?
或許是燕迴天把慈烏鏡給了他,又或許是燕迴天用了別的手段讓他這麼認為,總之,蘭齡預感這件事一定和燕迴天脫不了關系。
燕迴天把玩著腰間的慈烏,是她把燕鳴鏑和谷寒濤之間的關系告訴了張飛榷,而這個訊息又被她刻意隱瞞了下來。
也就是說,其他的修士並不知道谷寒濤做過這樣的事情,只有張飛榷知道。
這番變故讓人措手不防,杏林的掌門最先起身安撫廳堂中的賓客,他忙著讓弟子們先把淩亂的桌椅酒具收拾了,帶著修士們暫且離開了廳堂。
燕鳴鏑看了看亂作一團的廳堂,當即對蘭齡和厲驚春道:“走!”
三人隨著人流離開了廳堂,沒人在乎三個小輩的去處。
另一邊,杏林的掌門忙著安頓場面。
谷寒濤畢竟是杏林的客人,作為掌門,他不能眼看著客人出事,杏林掌門回身去找燕迴天和那個肅穆刻板的男子,想讓他們跟上去看看,不要讓張飛榷和谷寒濤出事。
但是杏林掌門轉過身,卻發現二人竟然一個也不見了。
杏林掌門捋了捋胡須,樂呵呵的小眼睛裡神色變換,招來一個中年女修士:“快跟上谷長老和張掌門,安全為重,如果有人受傷就先帶回來治傷。”
燕迴天從側門走出廳堂,廳堂裡亂糟糟的,沒有人發現她走了。
燕迴天快步走出院子,來到無人之處,施展身法,像暗影一般悄無聲息地繞開守備的弟子向後山去。
走到山腳,燕迴天背手而立,停住了腳步,哼笑:“出來吧燕白霞,鬼鬼祟祟跟著,以為我發現不了?”
無人處走出來那個肅穆的男子,燕白霞面無表情道:“是你的手段吧?你用計讓張飛榷以為谷寒濤是當年的人,借張飛榷的手殺谷寒濤,自己把責任洗脫了個幹淨,好手段。”
燕白霞接著道:“你不是一直想讓鳴鏑親手弒父嗎?為她起了鳴鏑這樣的鳴鏑,以我對你的瞭解,你絕對不會退而求其次,光讓張飛榷殺死谷寒濤就滿足的。我猜你現在要帶著燕鳴鏑去殺谷寒濤,或許連張飛榷也要一起滅口。你太狠毒了,門規道義一概不顧,你會害了杏林的,恕我不能讓你過去。”
燕迴天看了他一會兒,仰天大笑:“燕白霞,好一個冠冕堂皇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哈。”
燕白霞拔出兵器,靈力在周身遊走,這個架勢是下了死心要阻攔燕鳴鏑了。
燕鳴鏑絲毫不讓,反而朝著燕白霞走了過去,一步一步走近,帶著極強的壓迫力,燕白霞絲毫不退,二人的靈氣在空氣中已經交了手,靈力在二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場,此消彼長,互相傾軋。
燕鳴鏑道:“燕白霞,世人都說你最坦蕩,那麼今天我們不妨就坦蕩些。我派人告訴了張飛榷鳴鏑是谷寒濤的女兒的訊息,偽造了證物。早就看你惡心了,原本你若是裝作不知道,我是打算放了你的,誰知你出來找死。”
一瞬間,二人的兵器撞到一處,靈光乍現。
他們在山腳下大打出手,世人都以為醫修羸弱,但此刻,這二位醫修的交手卻在周遭掀起了狂風暴雨。
醫修不常鍛體,但他們常年用靈力煉丹治病,使用靈力的途徑比一般的修士更多,也就比其他修士得到了更多的鍛煉。
醫修的靈力醇厚,威力極大,雖然不是拳拳到肉的狂野,但卻有著殺人不留痕跡的威壓。
燕白霞的實力不如燕迴天,幾招之後便被燕迴天朝胸口拍了一掌,後退幾步噴出一口血。
燕迴天眼中溢滿了跳躍的火焰,她喜歡搏鬥,只是礙於醫修身份,她並沒有合理的使用靈力與人交戰的場合,她更多在背後謀劃,正如殺死谷寒濤那樣,用手頭的棋子制服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