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八野一喜,壓對了。
巢八野道:“那枚名牌的確是在劍心臺內找到的,諸位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但即使不能確定此事是厲驚春所為,那也不能說明他與此事無關。”
祝寒枝問:“師弟,被那妖獸所傷的是你,你覺得這件事是意外還是人為?”
谷寒濤恭謹道:“師兄,我當時正全力突破關竅,只覺室內忽然妖氣彌漫,之後便受到重擊,確實不知是否是人為。”
祝寒枝給他掖了掖被角,一雙水波目似乎在思索,過了好半天才點了點頭。
祝寒枝道:“你們雙方都沒有確鑿證據指認對方有罪,也沒有辦法洗清對方的指控。”
裴擒月正襟危坐,躍躍欲試。
巢八野:“正是!依弟子看還是先將他圈禁起來,用刑之後細細審問!”
蘭齡立刻道:“可對無罪之人圈禁用刑,不合於禮法。”
祝寒枝終於露出了不認可的神色,雖然沒有明說,但作為一派掌門,豈能沒有證據便對門派弟子圈禁。
況且用刑,那是非常時期對付歪門邪道用的,祝寒枝性情一貫和順無鋒,從來都對刑罰持抵制態度。
谷寒濤不語,賀欺霜臉色也不太好,他起初以為是人禍,但如今看來,倒像是一場小孩子汙衊討厭者的鬧劇。
賀欺霜冷哼一聲,師兄怎麼挑了這麼個親傳弟子,惹人笑話。
見眾人沒有反對,巢八野便以為掌門也支援自己的說法:“除非有人能證明你們當時在一處,否則,呵呵,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巢八野囂張道:“誰能為你們做證?”
裴擒月頗有氣勢地大喊:“我能!”
這大吼大叫驚了在場所有人一跳,祝寒枝都有些激靈,發現那越眾而出,橙瞳灼灼的正是裴擒月。
祝寒枝揉揉太陽xue:“擒月師侄,輕聲些,師叔人還沒老,耳朵卻先讓你震聾了。”
巢八野毫無預料,瞠目結舌地指著裴擒月:“你你你,你做什麼證?你不是病了好幾天嗎,按理來說那天你正在病中啊!”
裴擒月正氣凜然地道:“好的掌門師叔!”
又對巢八野道:“我生病了,不是死了,我出門,恰巧見到了。”
祝寒枝捂上耳朵:“那麼現在,驚春的嫌疑便洗清了。”
巢八野大驚失色,顯然沒料到還有這麼一節變故,急著不行,磕磕絆絆還想再辯解。
厲驚春嫌疑倒是洗清,可這樣一來自己汙衊對方的嫌疑便大大加深!
賀欺霜忍無可忍:“閉嘴,還不嫌丟人嗎!”
巢八野被喊得渾身哆嗦,埋下頭,狠狠瞪著賀欺霜,還想再說什麼,榻上的谷寒濤終於指著巢八野,臉色鐵青:“下去。”
巢八野彷彿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氣焰頓時滅了個幹淨,蚊蠅叫般小聲道:“是。”連忙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滾了下去。
祝寒枝半閉著眼微笑,給谷寒濤倒了盞茶:“寒濤,不要動氣。世上的事能和和氣氣解決,不必動幹戈,況且是自己身邊最近親近的孩子。”
谷寒濤聞言臉色更白了幾分,唇上像是結了層白霜,唇角抿得像一條線,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多謝掌門教誨。”
厲驚春陰冷地笑了一聲,他和蘭齡站得靠後,周圍的弟子也都走了,唯有蘭齡聽見了那冰錐般聲音。
祝寒枝輕松地搖了搖扇子:“既然如此,此事便了解了,約麼是有妖獸從後山溜了進來。巡邏的修士也說有一夜聞到了妖獸的氣味,只是那妖獸重傷後不見了蹤影,也許就是那隻受傷後誤入劍心臺,並非有人故意為之。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都點頭稱是。
祝寒枝突然想起來什麼:“誒,擒月。可預備好生靈山的事了?”
裴擒月點頭:“已第一時間派了得力的修士進山,妖王說並未扣留過十四洲的修士,但是生靈山裡不止妖族,還有些神志未開的妖獸和突破失敗落入邪道的妖修不聽管束。妖王不願為此與十四洲派起糾葛,勉強答應讓我派弟子進山尋找,但生靈山太大,還需多調些人手去。”
祝寒枝點頭:“願意讓修士進山已是不易了,你速速找些人支援,千萬不要失了時機。對了,我聽你師父說,羅永珍鎮辦了場仙門集會,邀諸門派首席弟子和新晉弟子參與切磋,就在下月。”